奚亭雲忍不住輕笑。
到她身邊以後,奚亭雲沒多少機會看她,專注地長久地看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
隻能偶爾借着聊天說話的時候,盯着她看一會,還要克制住面部表情,眼神動作,避免情緒太過濃烈。
奚亭雲保持着蹲的動作看她,剛想靠近一點,身後傳來空姐走動的聲音。
宮歡眉頭皺了皺,身體翻了個動作,有些醒了。眼睛微微掀開一條縫,視線内出現一些模糊的偏白膚色的色塊,和大片黑色的色塊。
什麼玩意兒?
她揉了揉眼睜開眼睛,又什麼都沒了。
這樣的一幕和昨天私生粉場面極其相似,宮歡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私生粉果然可怕,都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了。
嘴角有些許幹涸的感覺,宮歡擦了擦嘴,什麼都沒有,隻覺得自己最近多疑的毛病要改改。
角落裡,奚亭雲的手指收緊,閉眼假寐。
飛機很快停落A市。
宮歡補了覺還是犯困,被高姐硬拽着出了機場,兩人剛上車,旁邊就竄出去一輛出租車,極快地飛出機場。
司機師傅看了眼吐槽道:“大早上的趕着去投胎啊!”
投胎倒不至于。
但也和命差不遠。
奚亭雲系緊了安全帶,手抓着扶手被司機的奪命狂飙、超炫漂移、山路十八甩一路火花帶閃電地從機場送到了别墅。
到地方後,奚亭雲整個人暈得站不穩,開了車門就往外摔。
司機幽幽地點了根煙,單手捶胸兩下指着奚亭雲,眼神犀利:“隻要你一句話,使命必達!”
上車時,奚亭雲隻說了:“我要趕在朋友之前到家,她已經在前面那輛車上了。”
司機不知道腦補出了多少狗血倫理道德捉奸大劇,才開車這麼猛。
奚亭雲發型淩亂,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人暈暈晃晃的,給他轉了小費:“謝…謝了。”
奚亭雲踉踉跄跄地跑回卧室換了身衣服,在大廳看了一圈,沒發現蕭子重和安聲,已經快要到午餐時間,那兩個應該早就跑來休息了啊。
健身房沒人在,舞蹈室也沒有人。
奚亭雲在别墅找了一大圈都沒看見兩個隊友,正準備撥通電話找人。
忽然,三樓傳來窸窣的拖行聲響。
他擡頭一看,蕭子重被五花大綁,嘴上貼着黑色膠帶,整張臉和脖子漲紅一片,嗚嗚啊啊的亂叫。
奚亭雲當即愣住:“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了?”
蕭子重順着三樓樓梯滾了下來,嘴裡嗚嗚不斷,含含糊糊地隻能聽清:“有人!”
家裡進小偷了?
奚亭雲謹慎起見,在廚房找了根擀面杖,走到樓梯上扶起蕭子重揭開他嘴上的膠帶。
人立馬嗷嗷叫起來,一直仰頭示意他:“樓上!樓上有——”
話音未落,三樓走出一個短發女人。
關清英手裡提着一個安聲,另一隻手拿着手铐。
三人就這麼一對視。
蕭子重咕蛹着身體要逃。
奚亭雲以為她是來搶劫的,舉起擀面杖準備一番決鬥。
他剛邁步上了三樓,關清英松開手裡提着的安聲,迅速熟練地一個踢腿,正中人膝蓋,奚亭雲剛叫了一聲,又是一記擡腿狠踢,正中他頭部,奚亭雲頓時倒地。
KO——
緊接着,關清英單手抓住奚亭雲的手腕用力朝後一扭,嘎達,銀質手铐一下鎖住了手腕,再牢牢拷在了木質欄杆上。
嗙當——
擀面杖從奚亭雲手中脫落,順着樓梯噔噔噔的滾到了一樓。
宮歡到家時就看見這麼一幕。
她整個人傻在原地:“你們在玩什麼!!這是我家啊喂!!不要玩一些亂七八糟的遊戲!!”
幾人面面相觑,似乎才發覺自己産生了一些誤會。
——時間倒退回一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