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的消息并沒有在宴會廳裡傳開。
就算最後瞞不住,主人也不會讓這樣的消息擾了二十周年的慶祝宴會,隻會私下裡帶人趕過來;警車隻要不鳴笛,完全可以不驚動賓客就進入莊園,再到案發現場檢查。
大部分的賓客始終在宴會廳裡,從沒接近過案發現場這邊,也沒有作案時間。搜查一科趕來之後,伊達航确定走廊有監控,第一時間就要求查看,負責屍檢負責痕迹鑒定的警察各司其職,目暮警部跟宴會主辦人交涉,所有人都在忙碌。
案發現場第一發現人也在忙碌,他跟高木涉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做口供。
“我不小心弄髒了自己的衣服,所以來這邊的空房間借幹淨的衣服更換。經過2207的時候,我發現這個房間門口的地毯不對勁。”
工藤新一直接蹲下來,手指輕輕劃過地毯:“這種毛地毯的作用是靜音,也有觀賞效果,隻要朝反方向一劃,就會因顔色不同而痕迹明顯。”
走廊裡的這塊地毯,兩面都是黃色,隻是濃淡有些微詫異,雖然不非常明顯,仔細看也能清楚看到痕迹。
“從樓梯口到2207房間前,地面上的痕迹都是鞋印,因為死者醉酒,鞋印混亂,且間隔不均勻。唯獨2207房門前面,有類似拖動形成的劃痕,即使上面還疊加了幾個從房間走出的鞋印,也依然明顯。”
工藤新一看了眼不遠處的宴會負責人,語速不斷加快。高木涉甚至來不及問幾個問題,隻是一味地記錄,手裡的筆直接晃出了殘影。
“我湊近地毯仔細查看的時候,從門縫處聞到了血腥味,所以讓人幫忙報警,踹開了房門。進入房間之後,我拍攝了整個房間的情況,可以提供照片。其它地方我沒有動,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
高木涉火急火燎地把工藤新一的話全部記下,等寫完,才反應過來最後一句話是什麼,臉上都露出驚訝來。
趕在高木開口前,去看監控的伊達航及時出現:“高木,你去宴會廳那邊找一個名叫松山遙鬥的服務生帶過來,不要驚動其他人。”
高木涉立刻就應下來,把剛剛寫好的口供交給伊達航,小跑着走了。
伊達航快速看完所有的口供,又跟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偵探不着痕迹地動了動手指,伊達航就說:“口供很完整,也跟監控能對應,不過還要麻煩你在這裡留一會,等下可能還會問一些問題。”
“當然,我會配合警方工作。”
伊達航轉身的時候,工藤新一明顯感受到被盯視的感覺消失,這才再次看向目暮警部面前的那幾個人——剛剛盯着他的,肯定就是這幾個人裡的一個。
偵探收回視線,趁伊達航還沒走遠,借着遮掩從口袋裡拿出了耳機,戴到了右耳,很快,目暮警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
“西村先生,你說宴會并沒有給死者送邀請函,這一點需要驗證。能不能讓我們查看一下收回的邀請函?”
每一封邀請函都會寫有對應的賓客名字,為了避免有人混入,在莊園門口就會有人專門收回,一般來說不會立刻處理。負責人果然也沒找理由推脫,讓警察去找管家拿。
“西村先生,你對死者似乎有着不小的意見,”伊達航的聲音傳來,“你們之間是否有發生什麼事情?”
“警官,你是在懷疑我殺了他嗎?”這個聲音明顯帶着怒氣,應該是那位西村先生,“我專門辦了一場宴會慶祝集團二十周年,就因為一個酒鬼沾了這麼多晦氣。我還想知道到底是誰在搞我!”
“請你冷靜,警方并不是懷疑你是兇手。沒有證據,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伊達航不急不緩地說,“你與死者關系不好,絕不可能歡迎死者,那麼死者來到宴會還選擇留宿的原因,就需要進一步調查。”
工藤新一暗中給伊達警官豎起大拇指,拿出手機快速打了幾個字,将消息發了出去。
“報告,這份邀請函裡确實寫有死者的名字,已經比對過,除了手寫的名字,與其它邀請函沒有不同。對字迹也做了鑒定,應該就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