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川孝太郎的屍檢已經出了初步的結果,死因是喉嚨處被兇手用鋒利的鐵片深深劃開。
這種手法必然會血液飛濺。在其餘人趕來之前,工藤新一早就将房間和走廊都檢查過一遍,卻并沒有找到兇手用來避免自己沾上血液的東西。之後警方檢查房間,魯米諾試劑也隻在肉眼就能看到血迹的地方有反應,其餘地方都沒有沾上一星半點。
工藤新一向還在房間内的警察借了幹淨的手套和剪刀,走到了床邊。
平鋪在上面的被子被血浸染得有深有淺,也能看出一些痕迹來。偵探在濃烈的血腥味中彎下腰,對準屍體頭部原本對應的位置,直接一剪刀下去,剪開了被單,露出裡面同樣被染紅的棉花來。
兇手處理得很完善,沒有留下任何足夠有價值的證據,隻留下了早已斷開的線索,無法給出任何指向,簡而言之,毫無破綻。
工藤新一平靜地查看着被單裡的棉花被血浸染的程度。
毫無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找不到其它用來遮擋血迹的東西,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真相。兇手利用的,就是沾上了血迹也會被以為理所當然的被子。
偵探心裡有火在緩慢地燃燒,思緒卻越發冷靜而清醒。他把剪刀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從手機裡翻找出死者的照片。
死者臉上同樣沒有飛濺的血點。
工藤新一找到伊達航,又看了眼初步的屍檢報告,他的視線定在死者脖子處傷口的長度數據上,終于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就算是再沒有破綻的手法,就算是再完善的收尾,也沒法掩蓋住最終的真相。而對于偵探,即使是受到再多的威脅,也必然會讓一切水落石出。
兇手所用的手法,已經完全被破解。而他竭力僞裝的身份,也遲早會被工藤新一查到。
這一次,仍然是他赢了!
······
“原來是這樣的手法。”目暮警部摸着下巴,“是工藤老弟想出來的?”
“是,”伊達航說,“我也沒想到。原來兇手是先把被子蓋在死者身上,殺了死者之後,再用被子包住死者翻轉過來,營造出死者是正面躺在被子上被殺的假象。”
手法其實很簡單,但也精妙。如果不是工藤新一,搜查一科大概真的不會想到這種方式。這并非自貶,而是事實,他們對那床被子的檢查非常有限,遠不會考慮到作案工具這種地步。
必須承認的是,在破案上,工藤新一作為偵探的能力毋庸置疑。
“好!”目暮警部明顯振奮了起來,“知道了兇手的手法,也有了嫌疑人松山遙鬥,案件進展不小,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不要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也不能總讓工藤老弟來幫忙,”他說着說着,突然往旁邊看了一圈,“等下,工藤老弟呢?”
伊達航搖搖頭:“給我發完消息就離開了。警部,您也清楚情況,他不适合在這起案件裡出風頭。”
目暮警部遺憾地歎了口氣。
雖然工藤老弟走哪必出事的buff完全沒有削弱,但是有他在的時候是真的有種大腦溝壑都減少了的舒心啊!
伊達航沒聽到目暮警部的歎氣聲。
他的視線不斷地看向遠處,看着一片漆黑中仍能看出一點輪廓的那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