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從安神色晦暗,靜了一會,沉聲問:“來找我就能睡得着?”
許翎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清楚,來找她太唐突了,她根本沒想好自己來找她幹什麼,但就是想看看她。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
許翎的視線落在她浴袍的領口,準确的說,是那裡露出來的一點肌膚。她想起她下午穿着背心的樣子,那樣的好身材就藏在這一層綿軟的布料下面。
許翎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忽然問她:“耽誤了拍攝進度,很煩吧?”
“嗯。”不可能不煩。
“我們後面好像有親熱戲。”
“……所以呢?”
“所以,為了不耽誤後面的進度,我們要不要,先試一下?”許翎自己都覺得荒謬,但酒勁上來,也并不覺得這話完全不合理。雖然她是直女,但她們隻是為了拍電影啊。
秦從安望着她,不語,隻是望着。
許翎也努力直視她的眼睛不挪開,讓自己顯得正氣一點,“我說真的,要不要試試?免得到時候磨合半天進不了狀态……反正今晚我們也沒事做。”
秦從安還是沒說話。
許翎最終克服不了她的眼神,低下了頭,但還在最後的掙紮。
“是為了藝術獻身,不是嗎?你作為演員,經驗豐富,也許不需要,但我需要,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幫我的忙其實也是幫你自己的忙……”
許翎還在碎碎念着,面前的女人往前走了兩步,她看到她們的腳尖幾乎要碰在一起。
許翎擡頭,一下感覺仿佛掉入蛛網一般,被她的視線黏住。
“你說得有道理。”秦從安的手擡起,撫上了她的臉,“但你還沒洗澡吧,一身的酒味,我不喜歡。”
“……”許翎懵了,她在做夢呢吧,她這是,同意了!?
“不想洗?好吧,那試完再洗。”
許翎人都傻了,不是,秦從安也太敬業了吧?雖然一直知道她是敬業的演員,但她竟然真被她說服了?
她的身體一下變得僵硬,剛才滔滔不絕滿口藝術的嘴巴,此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秦從安卻已經貼了過來,把她壓在窗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問:“但怎麼試,從哪裡開始?接吻?”
許翎懵了半天,隻從喉嚨裡擠出一個音,但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秦從安的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唇瓣貼在一起,葡萄柚牙膏的味道,和濃濃的酒味,混雜交融。
軟的,竟然是這麼軟的,她喜歡了很久的人的唇,就貼在她的唇上。許翎大腦一片空白,隻是呼吸越發急促,心髒好像要跳出來。
許翎真的不确定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了,那……就當是夢境好了,既然這是夢,那她做什麼都可以吧?
黏膩的雨夜,汗水将兩人身上都打濕得不像話,克制的吟哦,更顯得濕悶。
許翎想把這一切當成夢,可越到後面意識越清晰,秦從安的身體就貼着她的,她的手就這麼感受着她深層的溫度。要死,她簡直想抱着她就這麼死了。
許翎都數不清她到了多少次,又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
許翎感覺呼吸不過來,大口吸着氣睜開眼,發現是有人捏住了她鼻子,煩躁之際,一看到秦從安那張臉,吓得她瞬間清醒了一大半。
“常導在找你了。”
許翎一驚:“幾點了?”
“八點二十。”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今天八點要出發的!
許翎立刻從床上跳下去,身上好不舒服,又麻又酥的,她差點都沒站穩。但她已經遲到了,也顧不上這麼多,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
她打開房間門,往外看了看,看到走廊沒人,才跑回自己房間。
一開門就看到她的經紀人易槐打着電話,瞪着她。
“她開門了,抱歉,我們十分鐘後就下去。”易槐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完,挂了電話。
許翎不等她罵人,連忙說了聲“對不起”,進了洗手間。
“記住你隻有十分鐘。”易槐說完,到外面等她,但也就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許翎就出來了。
許翎洗漱的速度很快,是做模特的時候鍛煉出來的。可現在再快意義也不大,她已經遲到了。
兩人一起下了樓,電梯裡,易槐冷着臉問:“你跑哪裡去了?還把手機留在房間裡,根本找不到你。”
“……”許翎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能說實話,說她一直在秦從安房間裡跟她睡覺嗎?瘋了差不多。
可她還能說去哪裡了,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易槐看了低着頭的許翎一眼,說:“你去别人房間了?”
許翎還是沉默。
易槐的鞋跟有些煩躁地敲擊着地面:“等會你就說是睡過頭了,沒聽到我的電話,也沒聽到我敲門,好好道個歉,至于你昨晚在哪的事,等有空了我們再單獨說。另外,這種情況,下不為例。”
許翎承諾:“絕對不會再有了。”
一見到常甯和梁鶴,許翎就立刻滑跪道歉。
常甯面露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隻說了句:“今天好好拍,别耽誤進度。”
“知道了,一定不會的。”許翎保證。
今天上午還是簡雨找溫溪的戲,又需要她一直跑。
本來昨天跑了很多,就腿酸,晚上又做了些運動,許翎兩條腿簡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