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溫溪給她買來的是生日蛋糕。
簡雨好開心,她吃了一大半,說:“你真的吃一點吧。”
溫溪不語。
“我吃不下了。”
“放冰箱明天吃。”
簡雨覺得她要是出去放冰箱了,她馬上就又會鎖上門不讓進來。她不管,她說:“我今天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
她在征求她的同意。
“……你有病?”
“什麼啊。”怎麼就有病了,簡雨不滿這個說法,但沒跟她吵,而是開始裝可憐,“我今天生日,不想一個人睡。”
“出去。”溫溪又說了一遍。
簡雨死活不出去。
溫溪開始動手,卻發現要憑力氣,她已經拗不過這個小孩了。
兩人躺在床上,中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簡雨一直盯着溫溪看。
溫溪從望着天花闆,到轉過身背對着她,洩憤似的說了句:“你不刷牙就等着明天牙掉光吧。”
簡雨抿着嘴唇靠過去,從後面貼住了她的身體,臉貼在她的背上。
溫溪身體一僵,立刻要掙紮。
“姐姐,”簡雨伸手攬住她,很認真地問,“我為什麼不能這樣抱你啊?”
“……”
“姐姐,我為什麼不能親你啊?”
“……”
“姐姐,你真的不吃蛋糕嗎?很甜的。”
白天拍了些别的鏡頭,休息的時間,她們還在繼續讨論晚上要拍的重頭戲,一步步的完善細節。
“姐姐。”許翎叫秦從安。
秦從安冷淡瞥了她一眼:“有事?”
“沒事,就想這麼叫一下,習慣習慣。”許翎挺不擅長叫“姐姐”,之前在工作中,都是叫人“x姐”。
“簡雨也是第一次叫溫溪姐姐,她也不習慣。”
許翎小聲嘀咕:“她們還第一次抱在一起呢。”
但她們都抱過好多次了。
秦從安看着劇本,沒回應她這句話。
道具組準備了三個蛋糕,常甯希望能最多三次就拍完,沒準備多的,給兩個演員一點壓力。
那種生澀的推拉感,簡雨初開的情窦,還有溫溪内心的抗拒和糾纏,要是拍很多遍的話,常甯覺得她們反而會更找不到狀态。
開始彩排。
許翎一手捧着虛空的蛋糕,一手抓着虛空的草莓,遞到秦從安嘴邊。
常甯就站在旁邊看着:“眼神不對,情緒不對,簡雨是天真裡帶着點試探,你倒像是要把溫溪吃了。”
“……我沒有。”許翎小聲說。
常甯不滿地皺眉,不喜歡聽演員說這些,她眼神裡有沒有别的意思,她看不出來嗎?
許翎努力進入了簡雨的狀态,但怎麼那麼難啊。
她突然就覺得,她說的什麼為了拍攝,找秦從安睡覺這件事,根本就不成立。
簡雨和溫溪,并不是那種睡過之後的感覺,相反就是要有一點不熟悉才對味。
但許翎有點回不去了。
她看着秦從安拍這樣的戲,隻能想到她趴在她身下時,一臉冷意卻滿是情欲的表情。
秦從安幫她找狀态。
常甯隻是歎氣,沒說什麼,許翎畢竟不是專業的演員,這場戲的情緒又難,許翎今年要24了,想拿捏一個18歲女孩的心情,不是那麼容易。
看秦從安在耐心幫她,常甯還是比較放心的。
有時候,對手演員的幫助,比導演的幫助還要更大。
許翎簡直想哭,原本以為動作戲是最難拍的,沒想到這種戲才是最難的,還不如讓她再跟人打個三天三夜呢,就是讓她在泥坑裡滾來滾去,也比這種戲要好演啊!
一直找不到狀态,她汗都冒出來了。
但秦從安一直很冷靜地幫她找狀态,跟她對戲,帶着她重新走了一遍簡雨的人生。
許翎慢慢平靜下來,收起自己的情緒,抓住簡雨的感覺。
一起生活了兩年多,簡雨早就對溫溪有了點異樣的感情,卻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也許隻是對把自己帶回家的人的親近感,也許她是把她當成家人。
其實她清楚地知道并不是,但隻能這麼想。
而溫溪奇怪的反應,讓她隐隐約約察覺到,似乎她也一樣。
簡雨利用自己的“天真無知”,一點點試探溫溪。
而溫溪的抗拒一點點被化解,她覺得這樣不對,卻又推不開簡雨的懷抱。她也渴望身邊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