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們抽獎活動抽到了寒河村四日遊,客服說包含四晚住宿,有兩夜是在你們這邊,再加今晚自費的一夜,一共是三個晚上。”陳黎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身份證遞給前台大姐。
這家店沒有能網上預定的app,他們還是跟客服溝通以後才訂下的房間。包括陸嘉裕和雲澈的房間也是如此。
“稍等,我看看。”
前台大姐把身份證放在讀卡器上,一番操作以後,拿出一張房卡給他們:“房間在二樓,上樓梯後右轉。”
陸嘉裕把自己的身份證也遞給她,“還有我們的,也是三個晚上。”
前台大姐掀起眼皮瞅了他們一眼才接過,全程都沒個笑臉,“這是你們的房卡,房間也是二樓上樓梯右轉。”
畢竟隻是個鄉村的民宿,薪酬待遇可以想象到不咋地,要求不能太高,雖說服務不熱情,但也沒别的毛病。
沒有電梯,四個人拿上房卡拖行李走樓梯上去。
“歆歆,我幫你提行李箱。”盛啟安立馬說道。
“不用了,不是很重,你自己還要提,我能提上去的。”
走在他們斜後方的陸嘉裕和雲澈,能看到黎優用力提起行李箱時手背上浮起的青筋,見她能應付得來,便咽下要幫忙的話。
大概正如圓臉女孩所說,寒河村沒什麼可玩的,所以來此地的遊客稀少,在這裡過夜的更少。空房間很充裕,他們的房間就在陸嘉裕和雲澈隔壁,隻隔了一堵牆。
進了房間,黎優把房卡插上,由于不清楚哪個開關對應哪裡的燈,所幸把一排開關都拍了下去。
白色燈光霎時間填滿房間,照亮他們的視野。
非常簡單的大床房。純白色的床上用品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幹淨,兩側床頭都有小櫃子和萬用孔插座,兼容兩級和三級的插口。廁所裡的洗發液和沐浴露雖然沒過期,但都是從沒聽過的三無産品,讓人不敢用,幸好他們自己帶了幾袋一次性的洗發液。
“我先去洗澡了。”盛啟安睜着明亮又隐含期待的眼睛對黎優說道。
“好。”黎優嘴角揚起僵硬的弧度。
啊啊啊……最擔心的環節還是要來了。
熱戀期的小情侶私下裡親密很正常,但她不是林歆,接受不了啊!
親親已經是她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再往下,真的不行,各方面都不行。
她坐在床邊思索該用什麼借口拒絕男朋友接下來的需求,手機忽然“叮”地收到一條消息。
打開手機,是陸嘉裕發來了一串白天在茶山拍的圖片,圖片發完,陸嘉裕又發了兩段話。
陸嘉裕:我覺得這幾張都很自然,也很好看,不用修,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陸嘉裕:下午老盛沒幫你出頭你是不是不太高興?其實老盛就是脾氣軟了點,作為男朋友來說可能會有點那啥,但是為人真的沒的說。
怪怪的……
好像說的沒什麼問題。
但就是怪怪的。
還沒想明白,忽然聽見隔壁傳來“哐”的一聲,似乎是浴室的門被狠狠關上,砸在門框上發出的巨響。
果然,隻靠一堵牆隔音效果還是太差了。
這倒是給她出了個好主意——隔音這麼差,怎麼好意思釀釀醬醬呢,萬一被隔壁的陸嘉裕和雲澈聽到多尴尬啊。
想好借口,黎優整個人都輕松許多。而另一側的房間裡氣氛就不那麼祥和了,甚至有點緊張。
三分鐘前。
陸嘉裕和雲澈進入房間。剛坐下,陸嘉裕就掏出手機給黎優發消息,發完後一臉得逞地笑。
雲澈蹲在行李箱邊上,把一會兒要用到的電動牙刷等物品取出來,瞥了陸嘉裕一眼,語音涼涼,“跟誰聊天笑得這麼猥瑣,林歆?你惡不惡心”。
“呵”,陸嘉裕瞬間變臉,譏諷地看過去,“我惡心?你他媽眼睛都快黏人林歆臉上了還好意思說我惡心?”
可能覺得坐着說沒什麼氣勢,他幹脆站起來。
“真幽默啊,雲少。那麼多妹子追着你不放,你挑這個嫌那個,我以為你要當和尚呢,好家夥,一轉眼看上兄弟女朋友。”
他說完便閉上嘴,雲澈完全可以反駁他,但雲澈皺皺眉,異常地沉默下來,拿着電動牙刷的手不自覺收緊。
兩人從小學就開始當同學,一路到了大學直接成了室友,說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之一也不過份。
但雲澈跟陸嘉裕的性格全然不同。主要區别在于他比較有良心,當小三挖牆腳這事兒他是做不出來的,陸嘉裕就未必。
雲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滿含警告之色,“總之,老盛好歹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你别幹不當人的事兒。”
盛啟安人确實好,也夠努力勤奮。大學四年堅持早晚自習,給他們帶飯送傘代答到都從無怨言,放在一般的男生宿舍,這交情已經夠認義父了。
本來陸嘉裕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想要的就想辦法得到,被雲澈這麼一說,看着剛發去的消息莫名生出點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