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眯着眼睛找到電梯按鈕,金屬門剛一合上,就被人的手插進來硬生生攔住。
掀起眼皮,陸之秋冷着一張臉,電梯門“嘭”的一聲,珈藍有點擔憂它壞了:“别這麼用力,一會兒出事怎麼辦。”
“呵,膽小鬼。”陸之秋抱起手臂,微微擡起下巴。
珈藍笑彎眼:“也不是膽小呀,就是一會兒電梯故障,我們還得被困在一起,萬一你産生吊橋效應愛上我怎麼辦?”
失重,依偎,哭泣,保護。
少年像隻弱小的羊羔一樣,頭埋在他的肩膀處,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少年素瓷肌膚,粉嫩紅唇。倆人的發絲交纏在一起,紅金輝映。
陸之秋的表情精彩紛呈,對上珈藍略帶嘲諷的笑,更為羞惱:“我愛上你?像你這種……”
珈藍輕飄飄的眼神投了過去,陸之秋閉上嘴,瞪了珈藍一眼,換了個話題:“你為什麼不願做我的mv主角?錢又少不了你的。”
跟你不熟,讨厭你。
珈藍笑道:“因為要露臉啊。”
“你長得又不醜,勉強能看吧。”陸之秋湊近珈藍,上下打量了一番,“進娛樂圈不是綽綽有餘?至少你要進萬星,沈唯肯定要瘋。”
“不太好吧,畢竟我曾經在夜店工作,夜店咖,把人打傷過,法制咖,還是同性戀。”珈藍道,“沒有人會喜歡的。”
分不清哪句是真心話,哪句是諷刺,珈藍每說一句,陸之秋的臉色就更綠,他還知道不能對号入座,硬是被那張漂亮的臉氣的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語氣不善:“你?同性戀?那你憑什麼不答應我?”
珈藍朝他攤開掌心,露出虎牙:“我的五十萬。”
“……”
陸之秋加上了珈藍的号,看着幹幹淨淨的主頁,眉頭蹙起:“你屏蔽我?”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轉賬也到了賬戶,陸之秋與珈藍一同出門,珈藍也知道像陸之秋這種公衆人物,是不可能離開萬星的。
“季珈藍。”陸之秋突然擒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到走廊的角落的房間,語氣緊繃,“我是真心的,我什麼都能給你,我……”
真心?
陸之秋這種人,永遠以為自己是上位者,就算他如今搖尾乞憐,也隻不過是一時吃癟,忘懷不了這種感覺罷了。
珈藍一把掙脫了他,就差把他的手也一起弄脫臼:“不要碰我。”
“你為什麼對别人的态度和對我的态度截然不同?憑什麼?”
他看見了,他都看見了。
他看見珈藍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背上,臉頰還蹭着他的頸窩,說話軟軟的,眼睛明明是失焦的,可就是亮的出奇。
陸之秋頹然,突然想從身後抱住珈藍:“你不就是喜歡錢嗎?我有很多錢,我真的有很多錢……你知不知道那天你跳下去的時候,我真的以為——”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在要碰觸到珈藍的一瞬間,膝蓋一疼,便跪在了地上,珈藍心情很不好,他不再笑了,腳尖碾住陸之秋的臉。
陸之秋臉色漲紅,上一次,他也是被這麼打的四腳着地,隻能以餘光看着珈藍的黑色的褲腿。
掙紮剛擡起頭,就被踩了下去,然後,從褲腿腳腕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便沁入了鼻尖,從憤怒轉變為難言的欲望,鼻尖翕動,陸之秋一下抓住了珈藍的腳踝,在他做出更變态的舉動之前,珈藍用了些力,踩的他擡不起頭。
“陸之秋。”珈藍的聲音很輕,“你喜歡我什麼?嗯?”
“喜歡臉?我看未必。”
“你這種人,傲慢,唯我獨尊,最喜歡将别人的想法棄之如敝,實際上别人虐待你,施暴你,你像條狗一樣跪他面前,你就高興了。”
紅發男人躺在地上,衣服略微淩亂,身體精瘦健壯,腹肌、人魚線上是滑落着汗珠,如果他想圈住珈藍,甚至對他做些什麼,少年也隻能軟倒在懷中,任其施為。
他隻是用了些巧力,借用了些道具。
是他自己不想起來。
珈藍想。
力道每次加重,陸之秋的臉都會湧上陣陣潮紅,少年好像要他痛,又不要他痛,在他喉結上下聳動的時候,鞋尖抵在了他的脖頸,由于看不清,珈藍動作随意,痛感、興奮感一起流轉。
真像一條狗。
珈藍冒出了這個想法。
很像那種主人丢了根骨頭,就躺在地上搖頭晃腦,吐出舌頭的狗。
他沉浸在這種比喻中,腳下的力道時輕時重,陸之秋臉上、脖頸上多出了幾個大大小小的黑色鞋印,像是某種标記的符号,某種镌刻的銘牌。
而陸之秋什麼都感覺不到,甚至抽不出力氣回答珈藍的問題,脊背緊繃,呼出興奮的熱氣。
他想一口咬下珈藍的鞋子,再咬下他的鞋襪,然後虔誠地親吻他白皙的腳踝,舔砥過他的趾骨。
少年回過神,像是無師自通似的,松開了腳,擡起陸之秋的下巴,扇了他一個巴掌,俊臉上連巴掌印都沒有,他是皮糙肉厚,珈藍的皮膚一看就很嫩,也不知道扇他扇的痛不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