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珈藍坐在食堂點飯吃。
華海一中作為百年老校,實行封閉制管理,走讀生也不許出校,早上進,晚上出。
食堂的菜色也是以土豆、白菜為主,學生們雖然不發一言,但吃的也是怨氣滿滿。
而珈藍吃着觀音飯,用筷子戳着肥肉一口吞下,眼睛亮晶晶的。
比打工的時候吃的盒飯好吃太多。
漂亮的少年坐在食堂角落,戴上了外套的帽子,臉埋的很低,沒引起别人的注意。
陸之秋又來煩他了。
又是每日的例行邀功,見珈藍不理他,陸之秋似乎有些黑化。
【陸之秋】:你确定你一個瞎子要去讀高三?
“……”
珈藍忍不了。
【珈藍】:陸少不也初中辍學去當愛豆嗎?[貓貓探頭]
【陸之秋】:那是我隊裡另外一個人,我正經碩士畢業,喂!你——
【珈藍】:日不落帝國水碩畢業的吧。
一氣呵成拉進黑名單。
而手機另一旁的陸之秋卻突然傻笑了一下。
珈藍居然會關注他的愛豆生涯,他反複翻動着聊天記錄。
那一個貓貓探頭的表情包被他截下來反複品味,是在向他撒嬌,表達愛意吧?
經過他的調查,珈藍真的是季庭尋的兒子,漂亮的小少爺跟父親鬧了矛盾,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吃了好多苦。
那天那個背他的男人,肯定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出租屋文學哪裡比得上豪門世家?雖然一開始他給珈藍的印象壞了點,沒辦法,人有的時候就是會賤一點,陸之秋承認自己被珈藍打罵的直面内心了。
他和珈藍的名字,合起來就是芝藍玉樹,珈藍又姓季,他又姓陸,合起來就是六季,比四季還要多兩季,絕配。
至于不回消息,他查了查,珈藍這個星座的人性格比較慢熱。
雖然那個男人背了珈藍一次,但他還被珈藍打了兩次,赢。
.
離上課時間還有一會兒,珈藍領了校服,打算回教室。
食堂離教學樓有兩條路,珈藍抄了一條近道,百年老校,學校後門外面是菜地,眼睛看不太清路上有什麼,珈藍走的很慢。
這條路沒什麼人煙,好吧,珈藍承認,自己還是有想要賭一賭越琮在不在的心思。
他讓J飛到天上,幫忙看看有沒有越琮的影子,烏鴉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珈藍眯起眼,用手擋着光線。
剛走沒兩步,珈藍聽到了“喵喵”叫的聲音,從菜地周圍的樹叢傳來的,很微弱,珈藍循着聲音過去。
慢慢蹲了下來,撥開樹叢,是一個快遞的紙箱,做成了房子的形狀,裡面鋪了一層柔軟的毛毯,旁邊還有一碗貓糧,“喵喵”的聲近了,珈藍湊近了一點,視野裡出現了一大團白,瘦弱瑟縮的。
“喵喵……”
瘦小的白色奶貓蹭了蹭珈藍的掌心,珈藍收攏手指,摸了摸它。
J正好從天上飛了回來,說前面沒有越琮的影子,停在肩膀上,和白貓大眼對小眼。
火花四濺。
當然,這都是J的想象,隻有珈藍能看到它。
于是這隻生氣的烏鴉也被珈藍順毛捋了捋。
小貓見珈藍注意力被其他東西引來,“喵喵”叫的更大聲了。
“小白,别靠近他。”
幹淨、溫潤的音色,介于少年青年之間,卻顯得陰郁,珈藍回頭,越琮懷裡抱着一隻略有疲倦的橘貓,黑色的發絲垂下,微微遮住了眼睛,五官鋒利,暗橘色的天染紅了他的影子,明明是陰沉的氣質,懷中的貓咪叫了兩聲,反而顯現出一種平靜的溫柔。
臉上、衣服上都是髒的,袖子卷起,肌肉隆起。
珈藍歪了歪頭,抱着小貓過去:“他們都是你養的嗎?”
越琮不說話。
小白貓扒着珈藍的衣服,死活不肯下去,縮在他懷中。
他是小貓最喜歡的,一定要伸爪子牢牢勾住的花。
越琮擡眼,看着珈藍和白貓嬉戲,說了第二句話:“不是我養的。”
“是他們的主人,養了又要抛棄。”
珈藍贊同的點點頭,他将扒着不走的小白貓抱回了越琮的懷中,兩隻貓擠在一起,同時對珈藍喵喵叫,少年垂着頭,脖頸一截雪膩的白,金發毛絨絨的,容貌變得清晰無比,不再是方塊人。
越琮收緊抱貓的手,直接轉身離開,兩隻貓貓望着珈藍的方向叫的柔弱可欺。
珈藍猶豫兩下,小跑兩步追上,幸好沒摔:“走那麼快幹什麼嘛。”
越琮唇角線條緊繃,開口說了第三句話:“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影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