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親在靠山村可是十分少見的大事,有人耐不住好奇上門詢問,發現程家氣氛低迷,程家老大竟還斷了條腿。
當問起程芫一事,程家人皆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引得衆人猜測萬分。
後來還是與程家小子程楠交好的人問出來,程家老大竟是被程芫打斷了腿。
衆人也從村長夫郎口中得知,程芫分出去竟得了十畝田地和家中大半的銀兩。
不止如此,程母在與程芫斷親後,還在村尾置了一片宅地記在程芫名下。
從前村裡人都知道,劉氏這個繼爹對老二不好,可到底身為長輩,劉氏也未做太過分的事。
而現在程家那一片凄慘的氛圍,村民們私下認定,程芫定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
衆人議論紛紛,甚至有族老發話,若是讓她見到程芫,定讓她向程母磕頭賠罪。
今日村中又來了兩輛馬車徑直朝着村尾駛去,引得看熱鬧的村民紛紛跟在馬車後。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更是馬不停蹄的跑去找程家族老。
馬車在村尾的茅草院外停下,從第一輛馬車上跳下兩個陌生的女子。
還不待村民議論,就見後一輛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一個身穿墨綠色錦緞長袍,頭戴玉冠的男子被小厮扶着從馬車下來。
那男子身高腿長,肩寬體闊,村民們驚訝的發現,那男子面上竟還有一道猙獰的長疤。
“呀,好生醜陋的男子。”
人群中有年輕的男子低聲讨論。
“長得那麼高壯,簡直像個女子。”
“你看到他臉上那條疤了嗎?太吓人了。”
“一個男子竟生得如此粗壯,哪裡有女子敢要。”
“不是說這院子被程嬸嬸買下來記在程芫名下了嗎?難道這男子是來找程芫的?”
“你們看,後面下來的那人是不是程芫?”
程芫拄着拐杖被徐言君扶下馬車,就聽到周圍嘈雜的議論聲。
那些村民根本不知何為禮貌,肆意的對着徐言君指指點點。
而徐言君身為尚書府的公子,竟也任由那些人指點,甚至有些膽怯的垂下頭。
也就跟着他的那小厮有點脾氣,怒目瞪着周圍的村民,眼看就要忍不住怒火。
程芫似笑非笑地看着圍在她家門前的村民們。
“看來諸位家中都富足了,不想着賺錢,圍在我家外面看熱鬧,若是太閑,不如幫我把地翻翻,我還念你們點兒好。”
圍上來的是些年輕男子和平日裡愛湊熱鬧的中年男人。
聽見這話,年輕的男子們面色尴尬,羞紅着臉往後退。
而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男人們卻絲毫不懼。
平日他們在村裡東家長西家短,罵架的事也不少,程芫這點不帶髒話的輸出簡直毫無攻擊力。
一人不客氣的開口:“程家老二,你少在這裡猖狂,我聽說你跟你娘斷親了,還從你娘手裡要了十畝地和不少銀子,連這院子也是你娘買給你的,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你自己心裡清楚。”
另一人緊跟着道:“這還用說嗎,以劉氏那個性子,怎麼可能同意讓她帶走那麼多東西,現在劉氏連吭都不敢吭一聲,可見這人沒用什麼好招。”
“連自己親娘都不認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程家姑娘,我勸你趕緊給你娘道歉,把分來的錢和地都還回去,不然村子裡可容不下如此不孝的人。”
“已經有人去叫族老了,看族老來了她要怎麼解釋。”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指責程芫,看程芫的目光就像是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原本這些人在議論自己時,徐言君還有些自卑,可聽到他們竟攻擊起了程芫,徐言君不高興的擡起頭:“不是的,阿芫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他的聲音太小,并無人在意,隻有幾個一直在關注他的年輕男子見此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個未婚男子不好好在家待着,跟着個女人身後,兩人還單獨待在馬車裡,不知道做什麼龌龊的事。
衣着富貴又如何,那錢還說不得如何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