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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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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一直是氏族裡最特立獨行的家族。

具體可以表現為,宋家出了不少隐士怪才,就連宋家這一輩的輕時公子,天天在道館,即便出來行走也整日穿着道服,不問仕途問鬼神,同齡的人要麼專心學業,要麼一門心思振興家族,而宋家卻從不管束這個。

宋家的怪,還在于府邸的位置。

其餘世家,最愛在皇城中心地帶圈出一大片位子,建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有些講究的,更從南省請來工匠大師,建的精細巍峨,一步一景。

宋家卻不然。

不僅府邸選在靠山靠水的偏僻地方,就連裝飾,都愛個自然之道,隻種花種草種樹,棄了白玉,隻用白石作欄,也不鋪路,用碎石子充數,隻消雨天不太過泥濘便是。

宋輕時的丹房就在他院子的一角。

門口守着幾個約十五六的小厮,個個愁眉苦臉,不時側耳聽屋裡的動靜。

“都一天了,公子不吃不喝的,這怎麼能行?”一濃眉大眼的小厮悄聲道。

“公子不讓進去,昨個我進去送飯,被砸了腦袋,今天你去?”青衣小厮用胳膊肘杵他。

“我才不去,公子氣了這麼久,我要是再被打也就罷了,萬一公子氣個三長兩短,你能擔當的了?”

兩人不住推搡。

宋輕時在屋裡,他癱坐在往日打坐的墊子上。一身繡鶴繡松的道袍破皺皺巴巴,渾像是在身上裹了四五天。

他也沒梳頭,頭發亂糟糟的,手上常拿的拂塵被扔在不遠處,一點也瞧不出來主人往日的愛惜。

他在想那日的事。

仿佛夢魇一般,反複糾纏着他。

明明孟合歡就要成親了,他終于可以放下她了,這股得不到被拒絕的執念就要消失了,不是麼?

但為什麼,心裡卻越來越慌?

孟合歡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為什麼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難道她就這麼容易忘了自己嗎?

呵,機關算盡,最終還不是嫁給一個病的要死的人,他宋輕時倒要笑着看着,看她如何在攝政王那奸臣府邸,活得痛苦掙紮,看她如何在奸臣一敗塗地之際,作為他的家人,身披枷鎖,遊街示衆,千年萬載,被百姓唾罵。

她不是自負清高,不願意做皇帝的妃子嗎?

她不是野心勃勃,看不上宋家的閑散無為嗎?

宋輕時想到這處,輕扯嘴角,眼裡露出諷刺的冷光。

沒錯,孟合歡就是這麼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人。

他就要看看,她如何在那富貴王府裡毒入肺腑,一步一步進入深淵。

門外,雕虎影壁旁轉過來一群人。

“好像是夫人?”小厮嘀咕一句,立刻拉着另一個去門口候着。

“輕時還是不吃飯麼?”三五個青衣侍女攙着一大約三十左右的夫人過來,她看了一眼關緊的門窗,眉頭緊皺。

“這麼冷的天氣,怎麼不生爐子?”

檐下爐子炭火都擺放在外邊,看這數量,大概是這幾日的份例都沒用。

“把門打開。”張夫人身邊的婢女道。

小厮們幾乎歡天喜地:“萬幸夫人來了,您要勸勸公子,有什麼事也不要為難自己啊。奴才們去廚房照看着,給公子提飯去。”

門被推開,裡邊也毫無動靜。

張夫人進去一看,隻見到處亂糟糟的,地上全是摔碎的東西,碎片落了一地,身邊丫鬟驚叫一聲,連忙喊人收拾。

屋裡壓抑着一股沉悶的氣味,仿佛許久未曾開過窗一樣。

“去,把窗戶打開。”夫人吩咐小丫鬟,又往裡間走。

丫頭撩起簾幔,張夫人一眼看見自己那的兒子,潦倒頹喪地坐在地上。

“看看你,哪有一點世家公子的樣子。”她長身玉立,冷眼相看。

宋輕時怔怔道:“母親來了?”

丫鬟打開窗戶,刺目的光和寒到骨頭裡的風瞬間糾纏過來,叫他不由閉上眼睛,身子縮了縮。

好在丫鬟極有眼力見,提來爐子,木炭燃燒,很快讓這冰窖一般的屋子暖和起來。

“你這又是怎麼了?”抿了一口茶水,張夫人才有心情看收拾過的糟心兒子。

宋輕時梗着脖子不說話。

張夫人卻斂目看他:“怎麼,又是為了那位公主?”

宋輕時愛慕長甯公主,這在宋家已經不是個秘密了。

宋家多狂人狷生,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沒見過,故而,宋輕時這事都挂不上個号。

再者說,追求小娘子不成被拒,由愛生恨這等事,實在算不上個事。

唯一不同的,就是宋輕時太過驕傲,滿心以為自己所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從來沒有想到,長甯公主還有不愛他拒絕他的選擇。他表明情意時多驕傲自得,被拒時就有多惱怒。

宋輕時咧唇一笑,也不知是自嘲,還是旁的什麼。他确實一直以愛慕長甯公主為恥。

一個孤女,又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脈,世家貴族,逍遙王祖上不過是個獵戶,入他宋家賣身當仆從都不配。如今他宋輕時瞧上孟合歡,真是連世家清名,自己的尊嚴體統都顧不上了,哪怕被人背後說閑話,他也一定要娶她。

可她呢,竟然不将自己放在眼裡。

就是現在想起來,他也是一腔憤怒不平。

那女郎聽完他輾轉悱恻,幾月才成就的求愛詩,半晌沒有說話。

彼時他沉浸在第一次表白心意的忸怩羞澀裡,心跳聲已經奪去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那女郎什表情神态,又做了什麼反應,自個如霧裡看花一樣,現在想來一概不知。

隻記得她說,當他宋輕時是好友知己。

奇恥大辱!

宋輕時隻覺一桶數九寒天的冰水潑過來,将他的滿心歡喜凍成了冰塊。

一腔愛意在最盛之時,轉為濃稠的恨意。

現在想起來都是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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