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我鼓動什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敢說徐知骁從高一就開始不聽課還可以考第一靠的不是天生的腦子?你敢說夏深寥從小學到高中都穩穩坐在省裡前幾靠的不是家裡優渥的背景提供的學習資源??】
【4L:他們兩個說什麼努力我都當放屁的,就他們兩個還努力?還什麼說雞湯?哄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傻子玩呢,還真有傻逼跟着信了,鬧哄哄地說什麼學習學習,看起來真的很感動自己地發表一大通言論,笑死。】
【5L:樓上傳遞不良價值觀,舉報了】
【6L:舉報?你先回答我我上面舉的例子啊,有本事你回答我呗,你說服我啊,不說是因為你也知道反駁不了我嗎?】
【7L:我一般不跟腦殘辯論,但看不下去了我還是要出來說一嘴,免得真有傻叼把尊重殘障人士當成正常人沒話說(隻針對樓上這種仗着自己智商不高就胡作非為的,如果真的有殘障人士我道歉,對不起[跪地])】
【8L:先講講徐知骁吧,是,人家腦袋好怎麼了,你不服氣?你不服氣你也過過他的生活呗,小時候有個醉鬼還家暴的父親,最嚴重甚至鬧到了學校裡,稍微長大點媽媽帶着人出走了,然後發現繼父和繼父的兒子都是倆大SB,開始漫長的媽不愛生活。】
【9L:上了高中快成年了也可以獨立了,攤上張喆明這個又嫉妒又扭曲的拟人人物,直接斷了進一班的路。在之後還有顧勝、王承、陳興這三個人搞小團體,搞流言,而且最腦子有病的是三中還有一群就愛跟着謠言跑的腦殘,于是被整整孤立了一年多,直到前幾天才得以澄清。】
【10L:你當然可以說憑什麼他生了個這麼好的腦子,但比起這些我更想問你配不配,配不配跟人家嚷嚷這個?在經曆過這麼多之後還可以繼續往前走的人,所謂腦子好隻是他的一個标簽,但更重要的是人家本身就好,從這點來看你直接被pass掉了。】
【11L:再說夏深寥,我對夏深寥了解不多,但你要是說他的好成績全靠優渥家境堆出來的我隻想說你是個**。】
【12L:但凡你真正地哪怕看過幾眼他,你就知道他來三中的這段時間試卷、做題都沒停過,在三中一片群魔亂舞的情況下還能恰當地約束自己,甚至自律地寫題、按照自己情況規劃學習,我想你肯定是做不到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沒數地出來狗叫。】
【13L:綜上所述,你算個什麼東西。】
……
【21L:鼓掌,妙語連珠的直接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T^T】
【22L:補充一個點,内部人員都知道徐知骁和夏深寥答應幫他們班想學的人補習了,我其實對這個行為持一半看法,畢竟不知道能不能在幫别人的情況自己穩定複習,但從理解上我很佩服他們。】
【23L:反正我思考了一下,我不行,所以我誇贊他們。】
原本徐知骁還在擔心這麼多人能不能靜下心來學習,但真進班級裡反而發現大部分人在面上看都很認真。
等真開始上手教了,徐知骁才意識到這群人的基礎有多麼匮乏,并且各有各的匮乏法子,他歎了口氣,第一步是把他們按照大概進度分組。
後面的人可以請教前面的人,實在教不明白了再給徐知骁教——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徐知骁都被冠上了“煞神”名号,導緻沒人接近,而這段時間又因為傳奇般的成績讓人不敢靠近,那真教起來大家反而開始恍惚了。
不是說他教的太差……如果說教的差,反而挺符合他們刻闆印象裡對學神的認知的。
畢竟,學神嘛,肯定是拿着一堆超出現階段知識點的公式做題,然後三下五除二以别人看不懂的方式就解出了正确答案。
他們甚至對徐知骁看一眼然後說“這題不一眼看出來了”的情況都有心理準備。
但他們沒猜到,徐知骁教人的時候非常有耐心,知識點劃得很詳細清晰,即便是幾個沒怎麼學過的也模模糊糊聽懂了。
徐知骁見面前人的呆愣,強調了一遍:“懂了嗎?”
後者忙不疊地點頭,眼裡都是對光輝照徹班級的學神的敬重:“懂了懂了!”
徐知骁松了口氣,又給他劃了兩道相似題:“下去看看,不會再問我。”
而相比起徐知骁堪稱如沐春風的傻瓜式教題法,夏深寥就比較簡單粗暴了,一劃一撇,三兩下講完一道題。
轉頭看見徐知骁悄然蹙起的眉頭,他小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徐知骁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和夏深寥再說些什麼,但很快就有個在下面猶豫了很久終于上來問問題的學生拿着書上來了,徐知骁又将視線分給那人,“這題是……”
等到他再轉過來,早已經忘了那刻他還想說什麼,在原地懵懵地眨了眨眼,又低下頭選擇不想了——有那個時間想這些,還不如趁着沒人多寫兩道題。
夏深寥不動聲色用餘光地盯着他,确認徐知骁是沒有再擡起頭和他說話的想法了,心裡湧上一股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想法。
夏深寥磨了磨牙,剛準備叫徐知骁的名字,又一位同學沖上來了,這回還是看也不看地找了徐知骁。他再一次被打斷,隻能眼睜睜看着徐知骁詳盡地講解着題目。
夏深寥:“……”
他磨了磨牙。
确認周圍再沒有蠢蠢欲動的人上來打擾他們現在的談話了,夏深寥湊近,聲音壓低:“你剛剛講題的時候怎麼這麼溫柔?”
徐知骁被他鋪灑在耳邊的溫熱氣息激得一跳,幅度很大地扭過頭:“……什麼?”
他的眼裡還帶着茫然,還有……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柔軟、慌亂。
夏深寥看得愣了下,感覺心髒都停跳了一瞬,不知道用了多久,心跳聲才慢吞吞地回到了他的感官裡。
“我說,”夏深寥注視着他,“你怎麼不對我也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