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教,道、佛。
一宗,陰陽宗,整個炘人界的“土皇帝”。家傳久遠,家道殷實,族規嚴密。傳說源于炎帝一脈。位置落于普彤塔外不遠處,為幾個派系中唯一的老東西,據說成立已經超過九百年。說是宗門實則近似家族制度。經過不斷的籌劃,陰陽宗一直保持着各行各業都有人,就連官面上也有些勢力。在外,族人接受吸納新鮮事務,積極參與百姓生活,人員遍布幾個國家,在内有最全最多的妖骨卷宗和技法書籍。雖說當下時局相對穩定,可求個機遇的人從來少不了,盼着這個地方出亂子的更是少不了。
墨家特意打造的輕身馬車讓去京城的速度更快了些。
夏日燒得極旺,又因着不久前下的一陣雨,直悶叫人不願動彈。
姮娘平靜垂眸,伊心中隐約覺得這次的事非同尋常。這種情況下越是有人相邀越應赴邀,當年那些事伊還理不清,長久住在山裡遠離或者說逃避外界并不是個好法子。
“還有半晌的路程,天會越來越熱,姮娘子吃些冷飲子。”陳驚鵲聲音沉穩又有些少年的輕靈,倒是符合伊這張乖巧的臉。
此時伊正拿着随身的花羅團扇調了冰鑒出來的涼風,又将其中鎮着的竹筒拿出來擦了擦遞給姮娘。陳驚鵲手裡動着,腦子卻感歎着手長腳長的穿衣服就是好看,不像自己,個子一點都不高……
姮娘眼睛看向竹筒,這人是自己進這輛馬車的,不請自來,說是怕姮娘有什麼需要但沒人及時照顧到。
姮娘感受着手中清涼卻不冰手的溫度,并沒打開。
陳驚鵲像是沒有察覺伊的行為,自己拿了另一個竹筒來喝,“重新介紹一下,某陳驚鵲,姮娘可去過東京虹橋和馬行街?”稍作停頓,見伊沒要回話的意思,陳驚鵲就接上了自己的話。“我待在東京沒多久呢,好些個地方沒去玩過,要是姮娘哪天信得過我,把名字告訴我,咱們交個朋友。”
交換過名字,就會變得熟稔。
“之前和家人住的地方可沒東京這麼多好玩的東西,流行起來的也特新鮮,到時候我就在漆器鋪子旁開個銀鋪,專門賣銀冠子……”見姮娘沒有一點兒要回答自己話的迹象,陳驚鵲有些挫敗但面上不顯,姮娘可當真和傳言一般不好相處啊。
聽着對方滔滔不絕,姮娘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看錯了人,方才的氣質還能是裝出來的?長輩沒教過伊對陌生人不能透露太多嗎?又或者……是為了别的。
姮娘垂着眼,隻覺聒噪,沉聲開口打斷,“但願有那一天。我要休息,陳娘子到别處說去吧,我乏了。”
陳驚鵲也不惱,停下暢想微微傾身向前,一臉故作深沉地微笑:“我有預感,咱倆緣分未盡,總有那一天的。”
隊伍不行官道,以盡可能最近的路前進。
八月二十二,京畿南骨夢外,樹木參天,雜草叢生。
“這地方原就沒什麼東西,也不知出于什麼目的,把妖骨放在這兒。”蘇問惜拿着輿圖指給姮娘看,這裡隻是一個普通郊野。
“之前那些還沒收拾完,又來一批大的。還不能放任不管,我蘇家兒女啊,等我知道哪個挫鳥幹的,老子必定生刮它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