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将人送走,蘇問惜才得了空歇歇耳朵。蘇家身處最繁華的地方,族人也多,隻是安穩許久應變能力确實不足。大伯十多年才離開過這一回,不得已推了能力比較出衆的申珉姑娘做事,但願所有地方都能盡快緩過來。
“驚鵲。”蘇問惜喊道。
“在!”聲音遠遠地從角落裡傳來。
“醫者和器具都妥當了吧?”蘇問惜正疑惑怎麼隻聽到聲卻瞧不見人。
“一切妥當。”那個熟悉的頭從帳子後頭探出來。
“每隔一刻派人查看一下可用入口,你也坐下休息會兒吧。”蘇問惜拿起碳條在紙上劃着,還有不少事要準備呢。
衆人從虛空裡走進骨夢,正如姮娘預料,進來後并沒遇到迎面而來的傷害。骨夢正是夜晚,背後是空曠的轉角,面前是青樓畫閣、繡戶珠簾。
“是東角樓的界身巷。”蘇問水一個在京城将近三十年的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很不對勁。
行人從身邊走過,要不是知道為什麼進來,伊們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回到了京城。
紅色長條的豎骨紙燈懸挂在兩邊屋檐上,有幾個卻已經破了洞,雖然說特意給點了燈,可火在紅燈籠裡看上去鬼森森的。
“這燈籠……”不知誰發出一聲疑問,蘇家有不少在界身巷的生意,以界身巷的富麗堂皇,用珍珠琉璃做燈都不足為奇,着實不該是這樣樸素的紅紙燈。
“有古怪,莫招惹。”姮娘輕聲接住那人的疑問。“看看周圍有沒有能打開的鋪子。”
“婆婆?請問賣珍珠的都在哪邊?”姮娘看着老婦人似是沒聽到地離開便伸出了手。手掌穿過對方,老夫人的身體似流水一樣從障礙旁流過。
“原來是假的,吓我一跳。”蕭術握了握自己的劍柄,放松下來的眼睛遮不住的情緒,幸好不是那些東西,果然自己吓自己最吓人。
衆人兩兩散開輕手輕腳地摸到門邊,姮娘和蕭術擡手輕推木門,沒反應。
其餘人也紛紛搖頭。
沙沙……沙沙……
幾人幾乎都聽到了這聲音,似是……離伊們越來越近了。
“都停下……有動靜。”蘇問水輕吓。
隔了好幾秒,衆人退到一齊将目光鎖定了一旁的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