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回不來了。”陳驚鵲隻能告訴伊們方才發生的事,并指了指床上沒被注意到的蘇可餘的背包和武器。
蘇問水的力氣似是突然卸掉,低頭緩了一會兒才開口,“伊離開得,平靜嗎?”沒人回話。隻有巳野磨指甲的聲音。
酉時末一到,鐘聲響起,姮娘閉了下眼睛。陳驚鵲幾人看着那群人影又立在了屋外,甚至離伊們越來越近。
“青娘、老江和可餘都在裡邊……”蘇問水透過窗戶縫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是這些身影以後再也看不到了。蘇問水有幾分愣怔,“現在就動手吧。”
“那怎麼做,砍了還是砸了?或者扔出去?”
“把那神像蓋上試試呢?有能包住伊的東西嗎?”陳驚鵲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别看它。”被姮娘一隻手制止了扭頭的動作後,陳驚鵲立刻從背包裡扯出一塊長條大布頭。“家裡做衣服剩的,我通常拿來擋風沙。”
姮娘接過布塊,半閉着眼睛将那東西罩上,然後拔起那像朝着窗戶投了出去。
就刹那間,這房子像是被人拔了承重梁,竟然開始坍塌,幾人的心都一顫抖。
為什麼把那像扔出去這裡就塌了呢?它可能生氣了?然後把自己氣塌了?巳野想要跳窗出去卻被姮娘一把拽了回來到一個角落裡躲着,“你個撮鳥!我做鬼都會纏着你!”巳野氣急敗壞地罵着姮娘,還漏了尖牙想要咬住姮娘禁锢自己的手臂,不過嘴張在半途被姮娘塞了個硬肉幹卡住了。
屋子還沒塌完,地面又開始裂了,這是陳驚鵲第三次,不,可以說是第四次腳底不穩了。房屋的木頭岔子爆裂出尖刺,陳驚鵲不知被劃到哪裡,隐忍着低聲嘶吼了一聲,因為刺痛手又沒抓穩身邊的東西身體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
“還好嗎?”蘇問水看不清底下的情況,隻聽到一聲悶響和陳驚鵲的痛呼。
伊們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回原來的樣子,應當是已經不在幻境的範圍裡,這局倒是破得出其不意。
“我沒事,軟甲還穿着,就是手掌劃傷了。這裡有個地面。”陳驚鵲支起自己摔得渾身疼痛的身體,像個盲人一樣探了探周圍的環境。“還挺光滑平坦的。”
“我下去看看。”姮娘攬着巳野就進行降落,兩人都穩當地站到了這個平台上。姮娘環視四周,一點兒不像陳驚鵲那樣被漆黑的環境隔絕了視覺,而是描述了四周大緻環境,“很大,四面圍牆,隻有一個窄小的口。都下來吧。”
蘇問水和蘇問譽聽了姮娘的話,挨個松了手落下來。
陳驚鵲對姮娘能看清周圍這件事很是羨慕,不像伊們幾人點了火折子才能勉強觀察四周,“這是什麼地方?之前的骨夢也沒見過啊?”
“一個墳~或許還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呢~害怕嗎?”巳野不打招呼地湊過來,陳驚鵲手中微弱的火光僅僅照到那雙動物一樣的眼睛,陳驚鵲呼吸都停了一下。“害怕呀?沒意思。”巳野撇撇嘴,牙齒磨着指甲地扭了頭去看别的。下一秒卻被身後的人拍了肩膀,“怕什麼怕,姮娘說我膽子最大呢!”陳驚鵲一手拿着火,一臉正氣地反駁。
“遇到我就不是喽~”巳野那雙眼睛變作豎瞳湊近了陳驚鵲的臉,打算從陳驚鵲臉上看到更無趣的表情。而陳驚鵲倔強地闆着臉微微後仰。
表面上不顯,但陳驚鵲的手指已經要握成拳頭。而巳野還沒停下,伊張開嘴露出一口小尖牙和兩顆虎牙,“我吃肉從不吐骨頭的。”陳驚鵲不知腦子飛到了哪裡,脫口而出:“你當然吐不了骨頭,你吃的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