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包廂内,五光十色的RGB燈光在昏暗空間中流轉,剛好有六個位置。程澄坐在最外側,這時在場的衆人都摘下了口罩,網吧離剛才的商場很近,路上其餘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徐高,女的叫裴麗麗。
到了地方趙櫻子顯得很是心急,直接将包往她面前桌上一扔,豪爽地說:“自己拿,不是特别貴重的東西,我就是覺得樣子好看才收的。”說完想起那個跪着的女人還覺得有些晦氣,不再說了。
程澄一手拎着包還來不及道謝,人已經風風火火的走到她隔置位坐下了,沒來的及疑惑,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已經拉開了她旁邊的椅子。
隻聽有人輕“哼”了一聲。
她也不在意,直接打開小包,拿出玉佩。
說是玉佩其實是一塊長方形的玉牌,玉牌呈長方形,約嬰兒手掌大小,通體青白,正面刻着繁複的符文,背面則是四組天幹地支——庚辰甲申癸卯辛酉,想必就是那女人所說的生辰八字。
“奇怪……”程澄指尖輕輕撫過符文,眉頭微蹙。剛才在商場時,她明明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可現在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對,她閉上眼睛細細勾勒着符文的樣式,意識沉入枯心榕的記憶中,快速檢索着類似的符文。突然,她指尖一頓——
是空間符文!那說明這符文裡面擁有一個空間獨立的空間。
她面上不變,但内心無比震驚,她一直以為枯心榕是唯一的外來者,沒想到這…又是一件天外來物。
耳邊傳來一聲聲敲擊鍵盤跟遊戲音效的聲音。
她忍住内心翻湧的思緒,手指細細的摩挲着牌面,沿着上面的紋路一點點的摸索,指尖忽的一頓,心下一松“找到了”。
刻着生辰八字的那一面,"辰"字上的裂縫比想象中更細,幾乎與雕刻的紋路融為一體。程澄屏住呼吸,控制着那些從指尖延伸出的白色絲線。
正想着指尖已經化出無數白色細小的絲線,借着摸牌的動作,不露痕迹的随着縫隙鑽入了玉牌之中。
景色驟變。
網吧的嘈雜聲瞬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間。溪流潺潺,土地肥沃,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純淨的能量,讓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忍不住戰栗。
她從未感受過如此濃郁的能量,仿佛整個人浸泡在溫潤的泉水中,舒适得幾乎讓她失去理智。而更讓她震驚的是——
這竟然是一方獨立的空間!
這真的是一方空間!
"這是...靈氣?"她在心中驚歎,白色絲線已經自動分裂,像根系一樣紮入土壤。
腦海中,那顆沉寂許久的種子突然顫動起來。程澄能感受到它對着空間内能量的渴望——那種渴望如此強烈,幾乎壓倒了她的理智。她甚至能感覺到,種子外殼在靈氣的浸潤下逐漸軟化,發出細微的"咔嚓"聲。
"噗"。
終于兩片嫩綠的葉子頂破種皮,在她意識中舒展開來。程澄渾身一顫,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席卷全身。種子貪婪地吸收着空間中的靈氣,每一次吞吐都讓她戰栗不已。她知道自己應該保持警惕,包廂裡還有其他人,但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她隻能強忍着一絲理智。
“赢了!”黃鶴雲興奮的尖叫聲突然刺入耳膜。
她猛地回神,思維停擺,發現自己仍坐在電腦前,手指還按在玉牌上。
“你還好吧?”
一道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帶着少年特有的清冽,很好聽。
她正胡思亂想着,一道推力将她換回了現實。
“程澄”趙櫻子驚呼“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啊,是嗎?”她忽的回過神來,電腦的運轉聲在不算寬闊的空間内“轟轟作響”。其餘人聽到趙櫻子的驚呼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向她看了過來。
“你…”趙櫻子湊上前來,低聲說:“你剛才一直盯着周予安看,臉還這麼紅,你…”
“啊,是嗎?”她一時不知要回答什麼,一摸自己的臉确實燙得出奇。
這時一隻寬大且冰涼的手掌附上她的額頭。
這絲冰涼讓她頭腦立刻恢複了清明起來,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還是陷入到汲取能量的快感中了,她扔下手中的玉牌,她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後怕。
“轟隆轟隆”
“草”黃鶴雲和徐高一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巨大的雷聲響徹雲際,你都無法分清,這雷聲從哪邊過來,好似就在人的耳畔炸開了。
聽見雷聲程澄極快的在腦中閃過什麼,打了一個哆嗦。
“還好嗎?”耳邊是周予安關切的聲音,不知不覺,她們離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陽光的味道。
程澄輕輕搖頭,知道無事發生,内心松了口氣。
“不會是發燒了吧!”裴麗麗嘀咕了一句,但音量顯然不小。
包間裡的人聽見這個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确實有點燙。"周予安挑了下眉,轉頭對其他人說:"我帶她去前台量個體溫,你們繼續玩。"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趙櫻子忘了剛才雷聲帶來的驚吓,一臉八卦,也想跟着一起,被周予安掃了一眼,就乖乖退回去了。
“滴—”
“36.9”體溫正常。
“沒事,最近這個傳染病真是搞得人心裡慌慌的。”前台的服務員帶着口罩邊收體溫槍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