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屁事!曾萍萍我就不樂意看見你!”喜兒惡狠狠地揉拽着曾萍萍的臉,“不怕實話跟你說,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整日‘卿卿’‘卿卿’的圍在那蠢貨身旁轉,你要當真為王卿卿抱不平怎麼不幫她将那些活給幹了?你懂個屁!日日就會咋呼!”
“你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曾萍萍又羞又惱。
“哎呀你們别打了!”
“快,快将她們拉開!”
吵鬧聲驚擾了屋外的二人,嬷嬷怒其不争道,“老奴失職,老奴這便去……”
季湘伸手制止她,她适才側耳聽了一會兒屋内的動靜,加上嬷嬷所言,她時下隻覺王卿卿之死愈發不簡單,稽查司究竟想要隐藏什麼?她的死是否又與康達登有關?季湘邁步而去。
屋門倏然從外被推開,季湘沉眸看着二人。
“三殿下尚在,你們還不住手,是都想挨闆子嗎?”小桂子厲聲道。
衆人的拉架聲安靜了下來,曾萍萍與喜兒聞聲雙雙回頭,待對上季湘視線後忙不疊松開手。屋内瞬間跪滿一地不敢作聲的宮女。季湘掃了一眼榻上的石芳轉而道,“曾萍萍與喜兒,你二人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各自不相讓着擠出了門。
幾人止步于院内,夜風帶起季湘的衣擺,她淡然開口,“關于王卿卿之死,喜兒你知多少?”
喜兒聞言跪地,“三殿下問錯人了吧?喜兒怎會知道王卿卿之死?她的死稽查司不早便查清楚了嗎?”她眼神躲閃,“她,她就是活膩了想尋死呗,還能是何緣故。”
曾萍萍奮力推倒她,“你少胡說八道!卿卿分明是被人害死的!”
喜兒忍着手肘的疼推了回去,“你說她是被人害死的便是被人害死的?我且問你,證據呢?時至今日,王卿卿是被人害死的這話不皆是你一人之言嗎?她死都死了,你而今又裝何的好人?你若能消停些,石芳今日亦不會成那般!怎麼,你還嫌害她不夠?也是,畢竟這挨闆子的又不是你。”
“你……”曾萍萍啞口無言,今日祝禹突然領人尋上她亦是她始料未及的,喜兒說得不錯,石芳而今成了這般亦是自己害的,她這頓闆子是代自己受下的。曾萍萍看向季湘,“奴婢相信三殿下自會尋到證據為卿卿洗清冤屈。”
喜兒沉默不語。
季湘示意她平身,她一改嚴肅神情道,“本殿下适才聽嬷嬷說起一件事。”她淡然地看着喜兒,“本殿下聽聞你與王卿卿乃同年入宮的宮女,那年因馮沛之變被牽連,故而方被罰至浣衣局。”
喜兒神情一變再變,她垂眸不敢直視季湘。
曾萍萍亦是頭次聽聞此事,她心急的拽了喜兒一把道,“當真?我怎從未聽卿卿說過?”
“又不是什麼好事,有何好說的!”喜兒甩開曾萍萍怒駁,她轉而壞笑,“當然,她既未同你說過,自也是從未真心将你當成姐妹的,你而今又何必再替她鳴冤?”
曾萍萍忍住想要掐死喜兒的沖動死死瞪着她。
季湘邁步道,“依曾萍萍所言,王卿卿宮外尚有娘親與幼弟要照拂,喜兒你與王卿卿相識多年,曾經最不堪與最艱難的日子都一同走過來了,關于她的事你該是最清楚的,你亦覺得她會是那種生無可戀之人嗎?”
“誰跟她一同走了,那全是奴婢倒黴。”喜兒不屑的輕哼一聲,“三殿下所言不虛,奴婢确實知曉她家中境況,但這并不能說明什麼。”
“确實不能說明什麼。”季湘颔首,“可喜兒你應該是最能明白王卿卿是想要活下去之人的吧?否則彼時的你亦不會将那些所謂的苦差事皆推給了她不是嗎?”
曾萍萍不解地蹙眉。
喜兒道,“奴婢不是很明白三殿下的話,如她們所見,奴婢之所以刁難她就是讨厭她。”
“有時眼見未必為實。”季湘倏而想起楚景甯,她晃了晃神搖頭,“據嬷嬷所言,王卿卿為人确實良善,但其骨子裡亦格外要強。本殿下若未猜錯,王卿卿娘親與幼弟該是至今仍以為她那能幹乖巧的閨女、值得依靠的阿姐尚在某位貴人宮裡當差吧?而喜兒你對此亦是知曉的。”
“什麼?”曾萍萍錯愕道,“卿卿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