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局辦公室臨走前,張局特意交代道:“小鐘,明天的交流會你跟着一起去。”
“為什麼?”鐘禾皺眉,“有榕姐去就夠了。”
“你跟着去,不讓你幹活,就當放假了。”張局順過氣,勉強再喝一口水,小胡子一翹一翹的:“這次全國的修真界都要來人,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聚在一起就怕出什麼幺蛾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到時候收着點。”
鐘禾想到什麼,話到嘴邊又改口:“你就不怕我再闖禍了?”鐘禾眼角帶笑,難得開口揶揄道。
“滾滾滾!我還要給你昨晚的事兒擦屁股,你要知道,吵架很累的!”
“都這把年紀了,真是不給我不省心。”
“還有,看着點盛榕。”張局有些顧慮,猶豫了一下,咬牙道:“别讓她亂來!”
鐘禾頓了一下,想到三組的那位,點點頭,“那确實得看着點。”
張局沉思:有鐘禾在,問題應該不大!
可惜張局想得周全,卻沒想到最大的問題,出在鐘禾身上。
會議室裡溫度适宜,全靠财大氣粗的紀家用符箓維持。
畢竟弟子們初出練手的就是這些改變溫度的符箓,賣不出去的,還不如自己用。
此時的鐘禾坐在會議室的盡頭,看着魚貫而入的紀家衆人,始終沒看見那抹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會議内容是有關此次交流會的一些内容,他不是隊長,也不參與交流,權當是過來休假玩耍。
本以為會在這裡看見他,卻沒想到居然不在!
也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此時氛圍良好,不過是一些冠冕堂皇相互問好的話,着實無趣。
鐘禾略低下頭,打了個哈欠。
一滴眼淚順着頰邊滑落,他沒管,端坐着進入了夢鄉。
卻被眼尖的紀輝發現,皺了皺眉。
這小子,之前就警告過他不要再來雲間城,怎麼還有膽子再來?
“困了就回去睡,在這裡睡像什麼樣子。”
清脆的笑聲傳來,“紀族長,咱們鐘組昨個夜裡剛抓了個堕妖,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我抓壯丁來這兒了。”
盛榕眉目間皆是風情,她此時一笑,引得周圍的男士都有些坐不住。
“那是該好好休息。”随即便有人附和。
“緝妖局這段時間工作成果顯著,令人羨慕啊!”
有人打量了一下熟睡的鐘禾,青年鼻梁高挺,眼下有淡淡的陰影,皮膚上有日曬的痕迹,但并不影響他的英俊。聲音有些遲疑,“聽聞緝妖局現任一組組長就姓鐘,不會就是這位吧?”
“聽說這鐘組年紀不大,但戰力絕群。”
“長成他這樣的,能力已經不重要了。”有人笑的猥瑣。
紀輝作為東道主,瞥眼是自己很不待見的董家,實力不行,說出嘴的話更不行。聽見這話不禁皺眉,還是忍不住怼了回去:“人家是臨危受命,擔下這一組的組長之任。”
“哎,聽說這一組之前的組長很看重他,結果一場任務,組長和組員死的不明不白的,就他......”
男人之間的話題越來越陰暗,盛榕将手上的文件豎立碼齊整,用上了點巧勁,那實木的桌子便發出巨大的聲音,“怎麼沒人通知我啊,”她的臉上雖然帶笑,可聲音聽來卻無半點溫柔:“這次的交流會是要改成八卦會嗎?”
見盛榕面色不善,想起這位姑奶奶的戰績,能在這世道裡加入緝妖局,并成功越過一并能人,成為三組組長的女人,能是什麼善茬?!
衆人視線飄忽,瞥見不遠處安靜睡覺的那人,那才是尊兇神啊!
原先聊得起勁的衆人趕緊收聲,連聲道:“不不不。”這才聊起了本次交流會的内容。
早已神遊四海的鐘禾并不知道這間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因為他真的神遊去了。
鐘禾認得這個地方,他誤闖過一次。
畢業前,他被邀請作為保镖護着測繪系的師生外出探測,一切都很平靜,甚至連堕妖都沒遇到。
誰知道在最後一站時,鐘禾竟然感覺有人在不停地召喚自己。
那念頭不停地萦繞在心間,揮之不去。
鐘禾以為是自己修煉出了岔子,有了心魔。于是找出清淨符給自己用了,結果等神志清醒時已經到了山間。
很好,“紀家出品,必屬精品”,這句話他們可以收回了!
那念頭逐漸凝結出實體聲音,如夢似幻,在他耳邊不停地念叨。鐘禾面無表情,隻當是蚊子叫,朝着那聲音指引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山中樹木郁蔥,越往裡走,愈發的密集,遮天蔽日。鐘禾走了沒多久,眼前就出現了一片空地,寸草不生。
呼喚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鐘禾有些警惕,這茂密的樹林裡出現一片空地本就不尋常,他沒有貿然的向前查看。
看這人站在那裡半天不動,召喚他來的聲音像是有些着急,竟然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