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明落眼底的恨意摻雜了些許自嘲,她死死咬着封布,嘴角滲出血絲,強忍着不肯讓眼中的淚水流出。
兆國人果然從根子上就爛透了,說什麼可憐她的身世,到頭來還是把她賣了個徹底……
也怪她天真,不過是一時的相處甚歡,竟是交付了真心進去。
與此同時,林妤正覺得明泉這個人存在的蹊跷。
姓明,聽起來像是和明落有什麼關系,但原書中關于明落的身世根本沒提到他,而明落本就是受男主蒙騙了的,又隻是去漁縣和明泉接觸過,對男主的忠誠度就變了。
但這都是她基于上帝視角的推測,想要拉攏明落,她需要實質性的證據。
于是乎她看向徐以童,問道。
“徐統領可還知道些什麼?”
徐以童是知道的,在知道明落卧底身份之前,她們相互交談了不少事,但那隻是些私事,還關乎明落的過往,她不想告訴小皇帝。
“臣不知。”
徐以童的反應不像作假,林妤看罷有些遺憾,收攏不得,她自然也不會放明落回俞國,恐怕隻能是日後把她當作敵國卧底處置了。
畢竟以明落現在對她的仇恨值,養在兆國容易威脅到她的生命安全。
而就在此時,她身邊的宋盈語開口了:“當真不知?坐實俞國卧底的身份,這姑娘便是死路一條了。”
宋盈語在旁觀察了許久,發現不論之前還是現在,林妤似乎都有意留下明落,且她又清楚林妤知道未來的事,于是她猜測,明落這個人對林妤是有用的。
因此,她利用徐以童的感情又試探了下。
徐以童聽到皇後的話很是不解,除了俞國卧底還能有什麼身份?可她想讓明落活着,所以猶豫了。
她這副模樣落在林妤眼中,恰好暴露了她有所隐瞞的事實。
“先帝任時兆國的皇商,朕記得也姓明,當時正值戰亂,明家慘遭暗算,先帝對此一直愧疚在心,朕如今亦挂念着這事。”
林妤的話外之意是——明落是明家遺孤,還是俞國卧底,你可要想好了。
徐以童自是選擇前者的,而且明落也确實說過,她年幼時家人被屠,隻留下了她。
說不定,明落真的是明家遺孤?
于是她動了動嘴唇,到底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了:“這姑娘年幼時,家中确實遭遇了屠殺,她幸運,逃過一劫還被她師父收留,就在半年前,她從她師父口中得知,兆國漁縣仍有明家後人,而她此次來漁縣,一是為了替兆國做事,二就是為了滴血認親。”
明落都快氣死了,但奈何這封布塞得緊,她不管怎麼努力發出的都隻是微弱的嗚咽聲。
滴血認親?林妤身為現代人,自然知道這方法有多不靠譜,她沒辦法用現代知識解釋,但可以實踐給明落看。
“朕看你這般,想來是滴血認親成功了?”
明落聽到這話詫異的瞧了眼小皇帝,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隻見小皇帝揣着手找了個坐處,笑吟吟道:“朕由你準備滴血認親的碗和水,而你需要與朕找的人滴血認親,如何?”
“?”
這小皇帝莫不是有什麼毛病,她還能和宮中誰有什麼血緣關系不成?明落眯起眼嗤笑了聲,臉撇向一旁直接拒絕了。
徐以童則是以為小皇帝也認識明家後人,且想要試一下明落身份,因此她忙不疊的應下。
“認!臣可以帶着她認!”
明落被氣的一陣頭暈,胸口起伏劇烈,那雙瞪着徐以童的眼睛似乎罵的很髒。
林妤才不在乎明落願不願意,隻要能讓她知道自己沒機會做手腳,到時候滴血認親認出好幾個,她也就會認識到問題了。
“那便有勞徐統領了。”
她話音剛落,徐以童就立馬應下,拎着明落走了,可謂是執行力超強。
那二人走後,林妤裝出的皇帝架子就沒了,她蹲回皇後腿邊,摸了摸小白鹿,誇贊道:“多虧你又問了下,不然我都不知道徐統領有所隐瞞。”
說來就荒謬,徐以童離京的時候還忠心耿耿,這才多久,就開始向着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