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來龍去脈後,南溪倚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小皇帝,宋姐姐竟然隻是把這人趕出去?也是,這人是皇帝,又不能和離。
林妤講完後幽幽的歎着氣:“今兒個朕去了,就……也說了,但還是被趕出來了。”
“當然趕你了,你都沒意識到問題好嗎?”南溪嫌棄的看了眼小皇帝,給她分析起來:“宋姐姐哪裡是想聽你想沒想清楚,人家正生氣着呢!”
“你想想看啊,宋姐姐多矜持的人兒啊,被你逼着告白了,結果你卻說不知道喜不喜歡人家,當然是生氣了!”
林妤聽着覺得有理,看南溪的目光愈發信任:“那朕該如何?”
“哄啊!”南溪看木頭似的看着小皇帝,有些恨鐵不成鋼:“怎麼,你是打算等宋姐姐自己想開嗎?”
哄?林妤臉上有了難色,怎麼哄?她隻知道語兒不喜歡珠寶首飾,對人家私下的喜好根本不了解。
“……這怎麼哄?朕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這下,南溪被問住了,她倒是了解宋姐姐,但是……
她滿臉複雜的盯着小皇帝身上的黃袍。
林妤一眼就看出來她知道什麼,但又有點不敢說:“隻要有用,不論什麼朕都不治你的罪!”
南溪還是有點糾結,但看到林妤真的很認真,再三猶豫下才開口:“……要不你禅位呢?”
她說完就丢下句“臣女有事,就不陪陛下了”,立馬溜了,哪怕小皇帝保證了,她還是有點怕。
林妤聽到“禅位”愣了下,繼而垂着眸思索。
她不覺得南溪敢用這話騙她,而且她隻是稍稍回憶了下,就發現語兒喜歡權利的事一直都是有迹可循的……
與此同時的憶清宮中,宋盈語剛回到屋子裡,而她身後,瑩兒一臉慎重的說着:“娘娘,奴婢今兒個聽說,皇上寵幸了個宮女!”
“?”
誰?林妤?寵幸?
宋盈語聽罷隻覺得好笑,她坐在床邊,取出她昨兒個買回來的話本子,然後靠在床頭翻開來。
“慎言。”
慎言?瑩兒看着自家主子這樣都急死了,昨兒個把小皇帝趕出去就算了,如今這麼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奴婢聽說昨天皇上從外面穿裡衣回來的!而且就在假山那邊,有人兒都聽見……聽見那什麼了!”
小姑娘臉憋的通紅,語氣信誓旦旦。
宋盈語聽到這話,又想到昨晚上她回來時林妤那反應,直接就将林妤昨天下午經曆了什麼猜到大概。
難怪,那人恐怕是把人家那些事撞了個正着,而且以那人的性子,當時多半是撞見後又怕被發現,躲在哪裡了,所以昨晚上那般,是因為受刺激了吧。
皇宮裡曆來都有對食這事,這個宋盈語沒打算管,但亂傳林妤謠言這事可不好,也怪她,沒鎮住下面那些人。
“去查查看這謠言是誰傳出來的,罰二十個闆子。”
瑩兒迷茫了,她都這樣說了,娘娘卻是要打傳謠言人的闆子?莫不是真不打算争寵了?
想到這,她複雜的瞧了眼娘娘,離開了。
不争寵便不争寵了,她都聽娘娘的。
她走後,宋盈語反而把話本子合上了,說起來,林妤真的能自己想清楚嗎?
那人似乎有些過于遲鈍了,讓她自己琢磨,指不定會想成奇怪的事吧。
……或許……刺激?
宋盈語許是想到什麼,睫毛抖了抖,手不慎将書頁撕下了些。
她,她倒是知道什麼法子有用…就是…就是于她來說……難。
想着,宋盈語低下了頭,耳朵染上紅意,眸子裡滿是糾結。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晌午,一道聖旨落在憶清宮,而帶聖旨來的張公公,表情苦澀,拿聖旨的手都在抖。
他沒宣讀,因為這壓根不是讀給皇後的,不過确實是下給皇後的。
“娘娘,您快看看吧!”
他話音剛落,宋盈語手裡就被塞了道聖旨,她打開一看。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承天命,禅位于皇後。其克承大統,敬天法祖,欽此! ”
聖旨上的字醜兮兮的,并不是張公公寫的,他哪敢寫呦!也不知道這小皇帝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