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語剛把外衣疊放起來,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這下,倆人都愣住了。
宋盈語不可置信的看着跟過來的人,手上下意識扯過外衣披在身上。
不待她趕人,林妤已經跟煮熟的蝦似的,啪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後溜回主殿。
回到主殿的林妤爬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裡,腦袋裡全是剛才的一幕。
語兒濕着發絲,裡衣好些因粘了水而變得透明,她,她都看到…裡面的肚兜了!
而且…語兒身材好好…
林妤在被子裡捂住腦袋滾了兩圈,想把自己腦子掏出來洗一洗。
她在想什麼?!不過是天暖了,衣服材質變了罷了!
過了會,林妤從被窩裡鑽出來,默默把燈滅掉。
這樣語兒回來的時候她就看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傳來腳步聲,宋盈語看到黑下來的環境松了口氣,悄悄的摸上了床。
林妤聽着身後的人上了床,又感覺到被子動了動,這才轉過身去。
宋盈語平躺着,感受到纏上來的酒香怔了下,接着一個暖和的身子就貼了上來,腰腹處還搭上隻胳膊。
想要留住人家的心總不能和之前一樣離得遠遠的,林妤想自己總要做出些改變的,她收緊胳膊,小聲還問了一嘴,
“這麼睡可以嗎?”
宋盈語沒應聲,也沒推開。
林妤曉得語兒是默許了,她低頭蹭了蹭人家肩膀,沒忍住嘿嘿的樂出聲。
“……”
傻。
宋盈語想着阖上眼,伴着一身酒香意識漸漸迷糊起來。
同時,裝睡的林妤睜開眼。
她目光灼灼毫無困意,借着月色打量起枕邊人,越看越是喜歡,最終,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人家唇上。
想嘗嘗看。
被念頭慫恿着,林妤撐起身子坐起來,盯着人家看了好久,到底沒忍住,她彎下了腰。
一觸即分,坐回去的林妤腦袋裡全是那一瞬的觸感——像栀子花揉成糖化在嘴裡,清苦卻多是甜。
她眨巴着眼躺回去,舌尖抵着犬牙,勉強忍下想繼續的念頭。
擾了人家休息就不好了。
這夜,林妤雖然沒睡多久,卻是睡的極好的,第二天她早早處理了奏折,揣着《兆律》和紙,又叫張公公拿了一塊長條的碳條來,然後蹦哒着跑去憶清宮。
批奏折不能去憶清宮,抄書總可以吧!
這可是個好機會,想要暴露身份,最保險卻有效的就是自己的字迹了。
一柱香時間後,林妤推開憶清宮的門,看到裡面人兒的時候揚起笑意,她掏出《兆律》,又乖乖的坐在桌邊把書攤開。
宋盈語的目光卻是被她手裡攥着的黢黑的碳條吸引了。
這人又是要幹什麼?
很快她就知道了,隻見林妤又擺好紙,然後把碳條握在手裡,像是在握筆。
“怎麼不綁層布?”
宋盈語看着她黑着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塊帕子遞出去。
“?”
林妤傻眼了,不應該對她的行為感到奇怪嗎?為什麼隻是關心她手有沒有弄髒?
不理解,但動作很誠實,她用幹淨的手接過帕子,然後理直氣壯的揣進懷裡,又掏出自己的帕子纏上去。
就這麼順走她一個帕子,宋盈語好笑的看了眼這人,在她的注視下,林妤在紙上抄起書來。
字迹不同于之前的歪歪扭扭,一筆一劃很是工整,筆鋒剛勁有力,算得上是好字。
就是寫字的人一邊寫一邊悄悄觀摩着她,那想讓她問些什麼的目的也太明顯了。
“倒是個沒見過的寫法,你哪裡學來的?”
林妤立馬含糊着解釋:“嗯…就是以前學的!”
她想引起語兒的懷疑,然後等人家願意忽略她的不對勁後再暴露别的,以此反複!
她的那點小心思此刻全暴露在在宋盈語眼前,從她掏出碳條,宋盈語就在懷疑這人是想和自己坦白了。
她方法委婉,宋盈語也願意配合。
反正還蠻有趣的,尤其是林妤緊張又期待的時候,就…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