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語全程隻是看着,任由她鬧,等人都走了,才轉過頭看向這人,哄道:“和朝臣置什麼氣?你是君,他們是臣,他們惹你不快,叫人趕出去便是。”
她這話,顯然是在準許林妤的行為,林妤懵懵的轉過頭,目光有些詫異。
語兒竟然沒覺得她行為不妥?
宋盈語沒說什麼,隻是把這個衣服濕着的乾元領回去,用被子攏住。
又命瑩兒取身林妤的衣服來,然後才和林妤解釋:“之前是怕你和朝臣離心,但鎮國公的事情處理完,你也可以提拔一批自己的人,現在沒必要顧慮太多。”
林妤歪着腦袋眨眨眼,然後在桌子上磨起墨,扯過桌子上的紙寫了句:那我瞎寫聖旨你還罰我?
她這麼一動,被子就溜下去了,見語兒眉頭皺起,她放下筆自己又鑽回被子裡。
宋盈語對這人簡直是又心疼又好笑的,怎麼會有人又乖又傻。
“禅位聖旨關乎皇權,自是不能亂寫,但在朝堂上,隻要你能有自己的勢力,專斷些也沒什麼。”
而且林妤并非是不講理的。
就在此時,瑩兒拿着衣服回來了,林妤接過衣服,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伸出手在紙上寫:我要沐浴。
“不行,你現在吹不得風。”
被拒絕了,林妤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她出那麼多汗,就算沒昏多久也不應該這麼幹淨吧?
宋盈語見她這樣偷偷紅了耳朵。
這幾天都是她給這人擦的身子。
林妤對此毫不知情,她翻了翻衣服,一隻手扯着自己的腰間的衣帶,然後盯着語兒。
宋盈語眸子暗了暗,默默移開視線。
屋子裡安靜,以至于床裡側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清楚,宋盈語臉色多了幾分紅暈,沒多久她就幹脆帶着瑩兒去了宮鳳池沐浴。
人走了,林妤松了口氣,這古代的衣服好繁瑣,她在被子裡都快扭成麻花了。
換好衣服,她靠着牆望着窗外。
晚宴上的使團她都接見過,也包括那些發動暴亂的,而現在的劇情完全脫離原書,她也不清楚男主幹了什麼。
女主最後在宣政殿放火,是想燒毀兵力分布圖,還是想借宣政殿的火勢把人引過去,為了逃跑?
女主到底知道關于多少關于分布圖的事?她留的那兩張假的竟然沒騙到人。
一樁樁事惹得她煩心,幽幽的歎着氣,說是要反抗,她卻還連邊疆的兵權都沒收回來。
提起這事,她又想到派榮王去關丘國支援的事也泡湯了,而且關丘國使團現在還在地牢裡關着呢。
宋盈語回來時,就看見林妤盯着窗戶發呆,她擦着頭發坐在床邊問:“想什麼呢?”
林妤挪在桌子邊,寫下:榮王的事,我要等多久?
劇情亂了,她現在不确定俞國什麼時候打過來,而女主是為了燒毀兵力分布圖的話,情況就更不利于她。
畢竟她不知道女主為什麼不需要兵力分布圖了,若是有别的打算,她可連防備的頭緒都沒有。
“你要是想,最近也可以派姚州和南溪走,之前明落不是說,五月初鎮國公的信就會傳去俞國,最近邊疆可能已經快打起來了。”
宋盈語頓了頓,又道:“就是榮王可能會多想,點想法子安撫他一下。”
提起這個林妤耷拉下腦袋,手上動了動:榮王支援關丘國的事被我搞砸了。
哪裡是搞砸了,這人不冒險,那溫織錦此時怕是已經入宮了,至于榮王,總有别的對策,想罷,宋盈語琢磨了一陣道:“明天召姚州入宮吧,他救駕有功,當賞,就賞他個武官吧,别給太高,就當他真是蹭功績的。”
救駕有功?林妤寫道:那個扔筷子的?
她對那根筷子還是記憶猶新的,鈍物能打進牆半截,身為理科生表示強烈的震驚且認可。
“…嗯”,宋盈語感覺擦的差不多,把布帛遞給瑩兒,上了床:“南溪的話,她和姚州有婚約,讓姚州帶着去,等做出功績,回來直接封賞就好。”
聽到婚約兩字林妤眼睛睜大,手上寫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許思秋呢?!哇!許思秋知道嗎?!
“不清楚”,宋盈語說着,目光帶着笑意,看着林妤忙碌的樣子。
林妤每次寫完都會把紙舉給她看,好可愛,不過還是說話時候更好,會挨着她很近。
想着,她視線不知不覺落在林妤清瘦的身子上,臉上笑意又淡去。
這人,點好好補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