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還怪辣的。
雖然加餐計劃失敗,還被沒收了作案工具,但她是絕對不會空着肚子離開天台的。
一鍋冬陰功湯下肚,饑餓感緩解了不少。
相川由裡擦了擦嘴角,把鍋遞到真田面前。
真田沉默了幾秒,伸手接過。
“那……我回去了?”相川由裡突然想起了什麼,直接問道,“立海大……幾點吃午飯啊?”
*
柳蓮二用餘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很好,正在認真的填寫聯絡簿。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氣。
這種感覺……隻在赤也通過補考的時候出現過。
他突然有一種預感,自己的高中生活,不會如計劃一般度過了。
出現意外的概率……3%。
專心填聯絡簿的相川由裡感到有人在看她,擡頭一看,是坐在她前面的女生。
女生見由裡發現她在看她,笑眯眯地說道,“你的字可真好看啊。”
由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聯絡簿,“倒着看也能看出來嗎?”
“可以的哦~”女生趴在椅背上,“能看出相川同學你對字的結構把握。”
她雖然在笑,可由裡總覺得她臉上帶着一絲虛弱。
可能這就是琉璃她們說的什麼什麼破碎感吧。
“我叫橋野莉莉。”破碎感少女歪了歪頭,“你可以叫我莉莉。”
“那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由裡合上聯絡簿,遞給柳,“班長大人,我填好了。可以去吃飯了嗎?”
沒等柳接過,由裡就把東西往他桌子上一放,扭頭問,“莉莉,你去吃飯嗎?”
“啊?”橋野莉莉有些慌亂地回答,“不了不了,我……我中午有約了。我們改天一起吃。”
由裡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起身徑自去食堂吃飯了。
果決的态度讓柳真的很想問她到底是有多餓?
*
因為放學接到自家爺爺的電話,一句‘買些用得上的信紙回來。’讓柳蓮二此刻站到了‘幽水堂’門口,猶豫要不要按響門鈴。
雖然店門口挂着【營業中】的牌子,但是裡面連燈都沒亮,看起來确實不像在營業的狀态。
按照秋子阿姨的說法,這家店,目前應該是他同桌在經營吧……
柳蓮二這麼想着,按響了門鈴。
門開之後,一身月白色和服的少女扶着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柳:……
“站了快五分鐘了,終于決定敲門了嗎?”
“咳。”柳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果然是你。”
聽了這話,由裡微微側頭。見她疑惑,柳解釋道,“風花月的女将,秋子姐說你會繼承這家店。”
“原來是秋子小姐介紹來的嗎?”由裡站在主陳貨架前,“有什麼可以幫你?”
“家裡的長輩需要一些信箋,我自己想看看墨錠。”柳蓮二環視一周,發現店内的陳列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平放的信箋,被店主通通挂上牆。深綠淺綠淡粉淡紫,春天的專屬顔色們,拼出了一面專屬春天的牆壁。
“有什麼推薦的嗎?”
“擺出來的都是推薦的。”由裡幫對方指了墨錠所在的貨架,“至少在這個春天裡,我是非常推薦的。”
店内燃着熏香,淡淡的微甜氣息混合了微弱的薄荷,溫暖中帶了一點冷冽。
“這香味很特别。”柳笃定地說道,“不是店裡售賣的商品。”
肯定的語氣令由裡側目,“的确不是,是我自己根據爺爺的筆記搓着玩的。”
“很好聞。”柳接着說道,“感覺适合在茶室冥想時用,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賣給我嗎?”
“賣給你?”由裡指了指收銀台上緩緩燃燒的線香,“你說這個?”
“對。”柳拿着選好的信箋和墨錠遞給她,“和這些一起算。”
由裡搖搖頭,“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增加品類了,現在這些東西記賬都快愁死我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給他包了一小盒,“送你好了。”
“……這怎麼好意思。”
“不用在意。”由裡大方地擺擺手,“就當是你把我從風紀委員長的魔爪下救出來的謝禮好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再客氣下去就顯得虛僞了。我将衷心感謝你,‘惡魔’弦一郎。
“您好!請問是您點的外賣嗎?”
門外适時響起外賣員的聲音,由裡忙着在香盒包裝上寫花押,頭也不擡對着門外說了一聲‘稍等’。
放下筆擡頭,就看到柳蓮二拎着她點的外賣站在她面前。
“喔,多謝。”
柳蓮二看了看手裡沉甸甸的兩盒披薩,“不用謝。”
*
睡前冥想,是柳蓮二每晚必做的課程。
今天也不例外。與往常隻有白噪音不同,今天他特意點燃了由裡送的線香。
他調整呼吸,沉下心來,盡情享受着與衆不同的冷冽梅香。仿佛自己真的身處平安時代的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