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新線索,有人說看到一個有點奇怪的人在b棟出現過。”
會議室,哐得一聲房門大開,兩個警員滿頭大汗地跑回來。
“是高建忠嗎?”
“這……他說沒看清,不過目擊者說那個人穿一身黑,而且行蹤很可疑。”
“怎麼個形迹可疑法啊?确定真看到啦?”周柏合撓了撓後腦勺,這個标準很難界定,而且人的記憶也會因為主觀判斷出現錯亂,導緻大家雖然熱心,但反而提供了幹擾線索。
“這個我問了,周哥,目擊者是晚上在自家窗邊看到的,所以才記得。”說着,警員看向徐修,“目擊者是c棟的,他去陽台拿東西,就看到有一個男人穿得嚴嚴實實的,從他們樓出來,在b棟單元門門口看了老半天才進去。”
徐修:“大概能分析是看哪裡嗎?”
“我和黃哥試過了,按那個角度,大概十一二三樓的位置。”
“師傅,這不就是高建忠家那兒嘛。”周柏合雙目微亮,感覺抓到了點苗頭。
“不僅如此。”徐修點了點白闆,馬克筆筆尖停留在了一張照片上,那是溫窈。
“你們記不記得,林靜記錄的溫窈的筆錄。”
“大概記得,隊長,你是說……”
“對,她說在門外聽到了腳步聲,有輕有重,她是在門口聽的,這麼特殊的事情,應該不會記錯。”
“所以師傅你覺得那個目擊者看到的不是高建忠,而是另一個可疑人物?”因為筆錄就是林靜記的,所以她記得很清楚,現在回憶起來,溫窈的叙述中确實有提到過,不一樣的腳步聲。
“難道高建忠的失蹤跟這個人有關系?”周柏合忍不住發散思維,“這人是c棟的,兩棟樓距離不遠,很有可能看到對面,也許他就看到了高建忠家,但也不對啊,要是看到了為什麼不報警呢。”
是啊,為什麼不報警呢。
徐修隐隐感覺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林靜,再去問一問溫小姐,看她還能想起來什麼線索。”
“沒問題,師傅。”
“其他人,搜索明玥小區周圍地區,既然道路攝像沒拍到過高建忠,他就還有可能在附近躲藏。”
***
“抱歉,又來打擾了,溫小姐。”
“沒事,林警官。”略微擡了下嘴角又很快放下,溫窈詢問道,“是又有什麼事情嗎?”
“還是上次的事情。”林靜緩緩道來,“雖然很冒犯,但你還能再詳細回憶一下那天的事情嗎?”
“啊……是這樣啊。”溫窈縮了縮手指,“我盡量。”
【那天啊,那天就是那個樣子啊,她可沒有說謊,她隻是,沒有全說。】
溫窈又照着上次的話增增減減地說了一遍,她的聲音輕柔,仿佛有種飄忽,思緒也不由回轉。
【還能發生什麼呢,一個殺人犯,不是最适合幫她解決些麻煩麼,時機正好,就連天也幫她。】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聽到腳步聲之前,我其實感覺有人靠近了,就在這道門之外,跟我離得很近,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連呼吸都不敢,但後來就消失了,然後就是腳步聲,先輕後重……”
故事的最後,溫窈又好像費勁想起了點什麼一般,斟酌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想太多,希望能幫到林警官你,早日抓到兇手。”
“當然,很感謝你的幫助。”
***
“師傅,就是這些了,溫窈那邊也沒有什麼新線索。”拿着東西回到警局,林靜看了眼周柏合,對方搖了搖頭,也表示沒有什麼新發現。
“不,有新線索。”徐修看着林靜整理的筆錄,終于抓到了什麼,沒處理完的屍塊,徘徊在溫窈門外的腳步聲,意外一定就發生在那晚。
“老大,石子場有發現——”
【1101】
溫窈坐在沙發上,側頭望了望,那扇窗戶邊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
【真好,那最惱人的,消失了。】
“老大,是高建忠。”彙報的警員一臉嚴肅,雖然将高建忠找到了,但這并不意味着事情結束了,相反,整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因為——
在石子場那個靠近邊緣高架,隐蔽的坑洞當中,躺着不止高建忠一個人的屍體。
拿着越來越厚的資料,周柏合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轉了,“這個人又是誰啊?!”
從他的語調不難看出發聲者就要瀕臨崩潰,找到屍體這種事情,多一個就是翻倍疊加的工作量與難度。
“何志鳴,家住明玥小區西區c棟,單身,獨居,在金邊大廈的保險公司工作。”
“根據他的同事說法,何志鳴為人開朗能說會道,業績還不錯,但從周一開始就沒來上班,打電話也沒人接。”
“那他們沒報警嗎?”
“說是想報來着,又覺得應該沒什麼事,所以不想多事。”
“師傅,這是法醫的報告,按目前的情況與現場分析來說,他們兩個應該是同歸于盡。”
林靜拿着新鮮出爐的法醫報告,這兩人的緻命傷,一個在後腦一個在肺部,根據傷口的位置進行模拟,應該是高建忠先掐住何志鳴的脖子,然後何志鳴拿磚塊砸破了高建忠的腦袋,在想爬出去的時候高建忠掏出口袋裡的刀捅死了何志鳴。
“案發現場的周圍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一直下雨,再多的線索也都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