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不是個死人,自己的身體不要,卻偏偏留在她的靈魂中不肯走,被困得好像是他,可真正束縛起來的卻是溫窈。
姬爻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可這樣的人才最可怕,猜不透,看不穿,也許他現在還心情不錯,但若真等到哪天他心情不好了,生氣了,她也根本抵抗不了吧。
撕碎她的靈魂,這種事對一個玄學高手而言很容易吧,她想進行的嘗試,試探邁出的步伐,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好像一直在看戲,等待着她自己走向終局。
想到這兒,溫窈突然心生茫然,一瞬間不知如何行進,虛無得讓她想要流淚。
【你在難過什麼?】
耳邊的呼吸一瞬間嗚咽,呢喃如哭訴,姬爻聽到了溫窈突如其來的難過,可她看起來明明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爛好人。
【這種事情,不是可以去找時瑜,想來他們都很樂意。】
清冽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溫窈站在原地,良久,她開口輕聲道,“我……沒有難過。”
***
“早上好。”
進到教室,溫窈一反常态,坐在了項軒旁邊,這個點教室裡的人不多不少,幾班混合的大課,她的動作到也不顯突兀。
“早,上次的事兒,謝啦。”項軒到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相反他心情很好,那種願望得到滿足的感覺讓他看起來相當陽光。
“沒事兒,隻是順便幫你問一下而已,對了,你今天是要去安韻學姐的社團嗎?”
“嗯,對,怎麼,你也想去看看?”
“嗯”溫窈點點頭,“我想起上次學姐說你們社團有什麼活動來着。”
“嗯?是嗎?”項軒眼睛眨巴眨巴忍不住回憶,可惜,他當時光顧着僞裝自己,悄咪咪看安韻,其他的事兒都沒過腦子。
“好像有來着,所以我想去看一看,學姐會在對吧?”
“對,安學姐她每次活動都會在。”項軒勾着嘴角,也慶幸安韻這種認真的性格,讓他能在痛苦的練習時有滿滿的精神動力。
沒理會項軒那外溢的戀愛腦,溫窈确定安韻今天會去武術社團就沒再說話,昨晚沒有睡好,她現在隻想閉目養神。
***
“哎,學妹,你也來了,怎麼,對武術社有興趣?”安韻看着精神還好,真相雖然駭人,但她已經冷靜下來,此時見到溫窈,還能小小開個玩笑。
“學姐上次說你們武術社有活動來着,所以我才過來看看,不打擾吧?”
“當然不打擾了。”将項軒趕去一邊練習,安韻帶着溫窈到一旁的座位上,“我們這兒時不時就有人過來看,他們都習慣了。”
那日與溫窈見面後接連意外,安韻并不知道溫窈早早就領悟了真實,隻是幾次與衆不同的經曆讓她對溫窈也多了一份吊橋效應。
難得的,安韻對溫窈輕易就能敞開心房。
“他們可真厲害。”溫窈坐在安韻旁邊看了一會兒,指尖不經意的與安韻觸碰,“對了,學姐,那天的話,你想明白了嗎?”
“什麼?啊,你說那件事啊。”安韻很快反應過來,“差不多明白了吧。”
那天見到時瑜,聽到她關于頭頂那片如世界末日描述那般的倒懸城市的講述,安韻的世界觀被不斷崩碎,重組。
原來孫逸思早就死了,被一個惡心的靈魂占據了身體成為了所謂掠奪者。
而她能發現是因為什麼覺醒者。
雖然從未懷疑過自己,但安韻沒想到,有一天,這種猶如救世主一般的角色會降臨在她的頭上。
【我想你也不希望這種災禍一般的融合再繼續下去,所以保持聯絡。】
想着時瑜那天的話,安韻有些頭疼,就算被告知了那十分玄妙的氣運一事,可對于如何利用這所謂主角光環去觸碰異常事件,尋找阻止融合的契機,她還是一點頭緒沒有。
“哦?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啊?”溫窈睜大了雙眼,一副好奇的樣子看着安韻。
“這……”
【你要與她合作?】姬爻今天說話有些頻繁。
【不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這是你的自由。】
【……多謝提示。】
他要不說,溫窈都要忘了,原來她還該有自由。
在安韻猶疑的那一刹那,溫窈已經在靈魂深處與姬爻再度交涉。
“學姐,其實我最近感覺有些奇怪。”眼看安韻還在掙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溫窈率先開口。
“奇怪,什麼奇怪?”破碎世界觀這樣的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眼看溫窈轉移話題,安韻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是最近,我們宿舍好像有不認識的人,她站在我的床頭,看着我。”
“學姐,你說,這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