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節目那天,張寬覺得自己遭到了背刺。
周啟蟄臨時通知他就算了,沒給他準備的時間,也不是不行,畢竟隻是去當觀衆,不是去做嘉賓。
結果,周啟蟄自己一聲不響,從家打扮出來,精心抓過的根根頭發絲,一身複古休閑運動服,整個造型随性又張揚,跟頂流明顯參加秀場似的。
“你是不是過分了。”張寬憤憤不平,故意刺激周啟蟄,“我看你高中三年也沒少開屏,人蔓枝之前都對你沒感覺,現在也是努力努力白努力。”
周啟蟄睨了他一眼,輪廓分明的臉上透着一股惺忪懶勁:“你可以不去。”
“那不行,我答應了蔓枝要去的。”
周啟蟄不爽起來,眸子冷銳:“别一口一個蔓枝,她跟你不熟。”
這男人真可怕。
張寬不屑哼笑:“人還沒追到呢,占有欲這麼強,小心陳蔓枝看穿你本性,理都不理你。”
台裡,陳蔓枝和喬蘭正在後台化妝,兩人都是上身球衣配白色百褶裙的造型。
造型師說決賽階段直播間人氣高,讓她們做點小小的改變,球衣打個結,露出半截腰肢,清純又性感。
演播室捧場的二十多位觀衆已經到了大半,rapper歌手阿刃的粉絲舉着牌子坐在前排。陳蔓枝沒看到周啟蟄,和喬蘭還有阿刃對着等會直播的台本,沒問題的話,節目可以提前幾分鐘開始。
阿刃很自信,看了兩眼台本說沒這個必要,他們這行最擅長的就是臨場發揮,手到擒來,随時保持節目效果。
陳蔓枝微笑提醒:“搶答環節的題目可以背一下。”
為了保持嘉賓人設,台本上,足球知識競答,還是要他拿第一的。
“真不用。”或許是職業習慣,阿刃手勢動作豐富,比劃道,“二十年老球迷,随便問,這裡面的題目還是太小兒科。”
他說完,演播室爆發“哇”聲一片,阿刃笑了笑,沖粉絲揮手,結果前排粉絲根本不在看他,紛紛回頭,盯着後面新進演播室的男人。
周啟蟄個子高,劍眉深目,鼻梁高挺,觀衆席較暗的燈光落下來,帥的很有攻擊性。一進來,演播室攝像大哥都沒忍住把鏡頭對過去,偷偷拍了不少照片,跟旁邊的工作人員說,等會互動環節把他請到台上來。
喬蘭聽陳蔓枝說了,知道他要來,但見到本人還是很震驚,湊到陳蔓枝耳邊,小聲問:“他來砸場子的?阿刃臉都綠了,可不能讓他上來。”
陳蔓枝也愣住,朝觀衆席看了眼,周啟蟄就跟伺機在那,等着逮捕她目光似的,一碰上,揚起唇,沖她肆意一笑。
空氣中有什麼在橫沖直撞。
陳蔓枝心一跳,明顯漏了拍,立馬把視線收回了。
張寬沒忍住,推了下周啟蟄:“你收斂點,我們新晉有嘻哈歌手風頭都被你搶了。”
直播還沒開始,工作人員跑到觀衆席,主動詢問周啟蟄,有沒有興趣參與節目的互動環節,如果有興趣的話,他去台上告知兩位女主持。
張寬揶揄道:“有出場費嗎?他架子可大了。”
工作人員尴尬笑笑:“這個……”
周啟蟄不以為意:“我都可以配合。”
工作人員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跑到台上,告訴陳蔓枝和喬蘭,讓那位帥哥上來颠個球。陳蔓枝很意外,也有點擔心,颠球還挺難的,她有點不太想周啟蟄在鏡頭前出糗。
陳蔓枝拿着台本,起身,走到觀衆席,沖大家溫柔笑了笑。
繞到後排,俯身問周啟蟄:“你确定要上去嗎?”
陳蔓枝彎腰的時候,長發從肩膀落下來,淡淡的香氣離他很近。她換了洗發水,之前是茶花香,現在是玫瑰香,茶花甯靜幽雅,玫瑰甜美帶刺,周啟蟄覺得都很适合她。
好想讓那發絲纏住他。
他擡眼看她,陳蔓枝等着确認,周啟蟄卻冷不丁問道:“球衣很好看,這麼穿會不會着涼?”
陳蔓枝低頭,她穿着意大利球衣,肚臍露在外面,臉一熱,還有點說不出口的惱,不管他了,說:“這樣好看。”
周啟蟄看着匆匆跑回去的背影,蹙了下眉,張寬憋不住了:“哥們,你是有點直。”
說完,張寬反應過來,不笑了,白了周啟蟄一眼:“當我沒說。”
直播開始,台上,阿刃先唱了自己的新歌,表演完,坐到兩位女主持中間,接受采訪。
話題自然圍繞嘉賓本人和比賽。
喬蘭問阿刃淩晨的比賽支持哪支球隊,阿刃果然不按台本來,不表現個性可能會要他的命,非要說:“其實西班牙和意大利都不是我主隊,我支持荷蘭。”
喬蘭控制住嘴角的抽搐,挂住微笑:“真是可惜,荷蘭已經淘汰了。”
陳蔓枝知道台本大概是沒什麼用,接住話題:“那麼阿刃老師認為,淩晨的比賽,西班牙和意大利哪支球隊會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