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
周啟蟄!你他媽追不到人是有道理的!那外套非要焊死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張寬心裡狠狠吐槽一番,打算出奇招,連了自己手機藍牙,開始放歌,諷刺意味相當明顯——
《算什麼男人》
周啟蟄眉心狠狠一跳,哂道:“前天,你是不是遲到?還打碎了一瓶路易十三?”
張寬立馬切歌:
《First love》
陳蔓枝自然沒察覺兩個男人在較量什麼,小小驚訝道:“張經理,你歌單好跳躍。”
張寬松了口氣:“那是,我一向很有品味,店裡的音樂都是我負責的。可惜我還是讀了大學,不然下屆有嘻哈,我也想去報個名。”
周啟蟄:“……”
“可以啊。”陳蔓枝真誠支持道,“我也聽過好幾個rapper,唱寫都很不錯,反而人氣不高,小的live都沒舉辦過。倒是今天這位,能開演唱會,挺讓人不爽。”
周啟蟄聽着“不爽”這個詞從陳蔓枝嘴巴裡說出來,低笑了聲:“他開不了。”
終于翻到某娛樂公司老闆聯系方式,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屏幕頓住,敲了幾個字過去,這個時間,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也在看球賽,沒睡覺,很快給周啟蟄打過來,張寬自覺關了音樂。
陳蔓枝調到靜音,隻看着畫面,聽見周啟蟄跟電話那頭的人打着招呼:“叔,好久不見。”
不知道那位“叔”說了什麼,周啟蟄就一副插科打诨的态度,沒個正形,笑道:
“我可當不了明星。”
“演戲?短劇男主?那更不行,我演不了親密戲——”周啟蟄眼角餘光瞥向身邊專注球賽無聲畫面的人,頓了下,“叔,真沒騙你,我長這麼大,嘴都沒親過呢,你說氣不氣。”
陳蔓枝聽到這話,腦袋慢了半拍。
真的假的?
她偷偷看向周啟蟄,滿臉的不信,被周啟蟄當場抓到,那雙說着“沒親過嘴”的薄唇沖她彎起,看上去冰冰涼涼的,陳蔓枝着急忙慌收回視線,鬼迷心竅咽了下口水,很心虛。
“叔,我發的消息你看了沒?”
“對,就這點事。”
“什麼為什麼?”周啟蟄說着,聲音驟然冷了好幾度,殺伐氣很重地咬出幾個字,“髒了我耳朵。”
陳蔓枝神經一跳,那句“他開不了”是這個意思嗎?
到了餐吧門口,電話挂斷了。
張寬說他去停車:“你們先進去,裡面大概吵得慌。”
簡直熱鬧過了頭。
陳蔓枝都覺得人實在太多了,進去後,上次那位服務員迎過來:“周總好,陳小姐好。”
有好幾個穿着意大利球衣的男球迷,一見陳蔓枝穿着球衣進去,以為她是單來的,看也不看後面的周啟蟄,沖上來就要圍住人:“美女,我們桌還有位置,一起來玩!”
陳蔓枝被往後一扯,沒站穩,後背撞到堅實的胸膛上。混雜紛亂的空間中,周啟蟄清冽霸道的氣息籠罩下來,圈住她,強硬地把她與其他人隔絕開來。
服務員瞅着昏暗中,陳小姐的手腕被自家老闆扣得極緊,青筋在男人寬闊的手背上突起,一路延伸到腕骨,像纏繞綁住女孩的繩結。
周啟蟄彎腰俯身,氣息貼着陳蔓枝因為過敏發紅的脖子,沖着那幾個男人笑道:“不好意思啊,她不跟你們玩。”
後背莫名的燙,陳蔓枝感覺呼吸都不順,某種求生的本能告訴她,得離周啟蟄遠一點。
她掙脫不開,回頭,周啟蟄垂眼看她,下巴高過她頭頂,吊兒郎當笑道:“陳蔓枝,車上偷聽呢。”
“沒有,張經理也聽到了。”
就那點空間,聽不到才怪。
“他聽到沒事,又不會說出去。你可别說出去,我會很丢人的。”
丢人?
陳蔓枝不理解,坦率問道:“沒親過嘴,有什麼好丢臉的?”
周啟蟄笑得更壞:“啊?我可沒說是這個,你很在意嗎?”
分明就是在耍她,陳蔓枝又羞又惱:“你能不能先把手松開?”
周啟蟄很聽話地松了手,現在急進了,陳蔓枝說不定就會反悔,不搬到他那兒去。她現在這個處境,在别的地方,他不放心。
他笑笑,摩挲着留有餘溫的指腹,好聲好氣道:“不是故意的,怕你掉進狼窩,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