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暫的三個星期内,垂耳兔隻能透過少年來觀察人類世界各種各樣的變化。
系統猶如昙花一現,竟從未再出現過。
窗邊,少年一身藍白相間的襯衣,胸前被蹭的皺巴巴,原本蒼白無力的面龐已然恢複了血色,被視為異類的瞳孔卻沒有任何焦距。
墜入夢境的垂耳兔俏皮地眨了眨眼。
今天是人類提前出院的日子,比起醫院外面一如既往地嘈雜聲,他伫立在窗台上單薄的身影,顯得有幾分孤寂。
紅檀木制的門被敲響,似是驚擾了陷入思緒的少年郎,他眉頭微蹙。
“叮,恭喜宿主正式觸發第一階段任務。”
“任務一:成功接近甯晚秋,并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注:因難度較大,所以不限時長)”
“化形倒計時開始——”
垂耳兔茫然無措的盯着頭頂上的數字,難道他可以變成人了?!
“這隻肥兔子烤起來一定味道不錯。”一個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手指尖還未觸碰到它。
阮蘇一聽到他想要烤了自己,渾身的兔子毛都炸起來了,準備在一瞬間狠狠地咬住那雙纖細白皙的手。
“啪。”
“别咬,髒。”甯晚秋指尖順着兔子毛捋了捋,似是看穿了它的想法,冷眼盯着傅卿歌,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離屬于我的東西遠點,否則後果自負。”
“小晚秋,别那麼無情嘛~”傅卿歌支棱着下巴,漫不經心地調侃道,“等你嫁給我哥以後,就成了嫂……”
垂耳兔舒服的眯起了眼,壓根沒有注意到甯晚秋随手抄起一把竹筷,把握好力度徑直扔向他,“最後一次。”
“咻——”的一下,一雙被折斷的竹筷插在離他發絲不遠處,傅卿歌見狀也識趣的不再多言。
阮蘇幸災樂禍地哼着不着調的小曲兒,讓這個湊人類居然想把他扒皮吃掉,活該!!!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隻見來人一身整潔筆挺的墨黑色高定西裝,手上戴着的鑽石腕表價值不菲,冷如面癱的臉看上去毫無波瀾。
“哥,你未免也太慢了?!”傅卿歌捶了錘酸痛的腰,從剛才坐在軟椅上開始哈欠連天,說:“我想先回去補個覺,不如你自己送小晚秋回甯家?”
阮蘇現在對于兔子腦袋裡,突然湧入陌生的一段劇情并不是很排斥。
他就是系統所陳述的主角攻傅未清,因為忘不了心中的白月光與朱砂痣,最後選擇與甯晚秋分手。
二人的婚約,還是由傅家先提起的,而這原本不過是一場豪門的商業聯姻。
但傅未清曾是對他動過心的,在那位白月光面前,這份喜歡顯得太過于渺小,甚至可以說是卑微至極。
“給甯少爺道歉。”傅未清拽着他的領子,眉頭緊蹙,俨然一副命令的口吻。
傅卿歌撅了撅嘴,腳踢在凳子上的聲音格外響亮,“對不起。”
甯晚秋漠然地抱着垂耳兔經過,真括噪。
阮蘇惬意地躺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看這湊人類吃癟的樣子挺爽的,嘿嘿嘿……
畢竟兔子也是會記仇的。
“喂,甯晚秋你那張死魚臉,連一句沒關系都不會說嗎?”傅卿歌氣的直跳腳,雖然他自己也沒想正兒八經的道歉,但憑什麼?!
傅未清見他不知悔改,還成日出入那些不入流的場所,明明以前……
他松開手,冷着臉凝視傅卿歌,“你的教養,這麼多年都白學了?”
“我……”傅卿歌鼻尖一酸,眼淚繃不住似的流出來,哭的像個要糖吃的小孩,甩開門從醫院跑出去。
傅未清心如刀割般難受,畢竟是他親手帶大的弟弟。
父母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們需要什麼,包括他和甯晚秋的聯姻,不過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
垂耳兔耷拉着腦袋,不明所以地盯着跑出來的傅卿歌,臉上還挂着兩抹淚痕。
“家弟無禮的行為,我替他向你道歉。”傅未清擰開門,冷若冰霜地臉龐似是出現了一絲裂縫,彎下腰鄭重其事的向甯晚秋道歉。
甯晚秋抱着垂耳兔,頭也不回地說:“他的過錯不需要你來承擔。”
*
阮蘇跟着少年回到了甯家,花圃裡開滿了薔薇,姹紫嫣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