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甯晚秋出聲打破了沉默,全然不提剛才的事情,“要和我共舞一曲嗎?”
“親愛的玩偶先生。”
“可是……”阮蘇不會跳舞,他想拒絕主角受的邀請,可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甯晚秋像是看穿了他的窘迫,适時的說道,“就算不會跳也沒關系,隻要玩偶先生願意。”
“好。”阮蘇最終還是應下了,臉上緊張的表情一覽無餘,心中隐隐約約還有些期待,期待什麼呢?
垂耳兔也不清楚。
目光放回到台上,傅母一個人唱着獨角戲,蓦地,她瞥見那小雜種的背影,怨毒的眼神竟夾雜着一抹期待,向他身後望去,空無一人,怒上心頭,聲音略微提高了些許,但足以讓有心之人聽的一清二楚,“甯小少爺呢?”
“傅夫人,不是知道嗎?”傅未清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面不改色的盯着她,“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傷害了對于其他人最重要的東西,卻能輕而易舉的把責任推脫出去?”
“真是愚蠢。”
傅母聽着他意有所指的話,心中已然慌亂了幾分,全然沒在意他的态度,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一直以來,她做的天衣無縫,這個小雜種不會知道的,他不會知道的。
而她現在仿佛也沒有能拿捏住這個小雜種的把柄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對,不對,她還有最後一個能拿捏住這個小雜種的把柄。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亮出來的,但提線木偶就該有提線木偶的樣子,就該乖乖的任她擺布。
她笑的甚是詭異,彎下腰似是一副為他惋惜的模樣,“你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一個為了錢的賤人,都能将你給抛而棄之,虧你還能對他念念不忘。”
“真是個癡情種,就跟你那死去的爹一樣。”
“不勞傅夫人費心。”傅未清面不改色的睨了她一眼,人他自己會去找,隻是……她害死父親的這筆賬該算一算了,還有他和那人一起撿回來的那隻貓,恐怕是遭到她的毒手。
他話鋒一轉,“多年前,你找人在父親的車上動了手腳,導緻他因車禍身亡,而那邊的監控攝像頭是壞的。”
“隻是很不巧,有傭人錄下來了你買兇殺人的罪證,傅夫人敢認嗎?”
“呵,這有什麼不敢認的。”傅母諒他也不敢将自己怎麼樣,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承認,絲毫沒有做錯事的心虛。
“還有,傅夫人虐待流浪動物,對它們殘忍殺害。”傅未清後面的大屏幕上,都是傅母虐待動物時得意的嘴臉,還有指尖上的血漬,無不彰顯出她的殘忍。
他頓了頓,“你,還敢認嗎?”
“不過都是些畜生,殺了它們洩憤有何不可?”傅母也懶得再去隐藏自己,惡狠狠地瞪着他,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桀然一笑,“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你撿回來的那隻畜生,就是我一刀刀在它身上劃出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那凄慘的叫聲,聽起來可真是愉悅。”
“警察先生,想必您都聽清楚了,麻煩把這位殺害我父親的兇手給帶走。”傅未清強忍住怒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您都已經承認了,怕是已經做好了承受後果的準備。”
“你——”傅母哦不現在應該叫她林慧芝,她似是想起了什麼,歇斯底裡的質問他道,“傅未清,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怎能如此待我!”
“親生母親?”傅未清歪着頭,滿臉嘲諷的盯着她,“你有盡到做母親的職責嗎?”
“說起來……”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她瞬間慌了神,想要制止卻已經來不及了,“你可不是我和哥哥的親生母親,父親在和你聯姻之前,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你偏偏喜歡橫插一腳。”
“母親卻因此喪命,你也如願以償和父親聯姻。”
“隻是父親婚後從未踏入房門半步,你心生怨怼,從而害死了他。”
最後,他像是在嘲諷那個懦弱的自己,“真可笑,我竟然還會對你生出幾分期待。”
“你說謊,卿歌明明是我的孩子,他不會不管我的。”林慧芝一心認定了,哪怕她從未同那人同房過,卻依然執拗,明明卿歌的嘴巴和鼻子都是最像自己的,這個小雜種一定是來挑撥她和卿歌的關系,她絕不承認。
“喲,你憑什麼那麼認為呢?”傅卿歌嗤笑一聲,上前解開了他戴着的面具,又說道,“我和你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說罷,他将一張DNA報告甩在她的眼前,“可要認真看清楚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在尖叫聲被警察拷走,等待她的也隻會是牢獄之災,而這場鬧劇似乎也落下了帷幕。
“很抱歉,讓各位見笑了。”傅未清出來打圓場,而他哥不知何時已經溜走了,把一堆爛攤子全都丢給了自己,但他沒有任何怨言,“我和甯小少爺的訂婚宴取消,還請各位玩的盡興,而宴會的第一支舞……”
“讓我來吧。”傅卿歌拽着閻景之的手來到中央,他那一頭彩色的頭發依然很是紮眼,讓人很難不注意到他。
宴會上的來客們笑而不語,他們可惹不起閻家的人,自然也不敢在背後議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