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麗妃身上，似乎有秘密

今日宴會的主角是肖燕，所以肖燕到場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晚間肖燕穿了一身紫棠色長裙，頭發梳成淩雲髻，髻間簪了富麗堂皇的金花。不同于早間的清麗脫俗，肖燕這身裝扮高貴典雅，尤其襯得她肌膚如雪。

劉靜雨看到肖燕時眉頭微蹙，貞妃雖比麗妃顔色稍遜一些，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且家世好，她心裡不由得生出危機感。

一衆位分比肖燕低的妃嫔起身向肖燕行禮，肖燕笑道：“大家不必這般客氣，快免禮吧。”舉手投足間盡顯武将女兒的灑脫。

衛子瑜不動聲色觎了一眼肖燕，貞妃？似乎不是讨人厭的性子。

一衆妃嫔到齊落座後，喜财的聲音傳來：“皇上駕到。”

淩筝到後，太後方從内殿由劉嬷嬷扶着踱步而出。

一衆妃嫔分别向淩筝、太後行禮。

衛子瑜忍不住歎氣，他委實不喜這種場合，不是行禮就是謝恩，累。

今日的新人除了肖燕，還有臨選秀結束時被太後選中的大理寺卿之女梁夢瑤，賜封梁貴人。

梁夢瑤被太後安置在聽雨軒。

這聽雨軒，雖隻是一處宮苑中的别館，但毗鄰禦花園，且毗鄰福甯宮，地理位置十分優越，一度讓周娴雅、劉靜雨，甚至虞嬌嬌耿耿于懷。

什麼叫作近水樓台先得月，聽雨軒便是。

因着肖國棟之前以軍功相挾為肖燕拒絕選秀，所以太後不甚喜歡肖燕。且太後憂心肖燕因為心悅淩筝，會重蹈蘭芝的覆轍。

肖燕入宮前淩筝安慰太後，正是因為有蘭芝的前車之鑒，所以才放心讓肖燕入宮。肖燕擔心做出過格之舉會如同蘭芝一般被淩筝厭棄，定然會有所收斂。且淩筝耳提面命肖國棟，貞妃若是造次，她不會心慈手軟。若非如此，以肖燕的武力值和膽大妄為的性格，淩筝萬不會自尋麻煩應允她入宮。

即便淩筝說得頭頭是道，但太後還是不喜肖燕，對肖燕的态度始終冷淡。

入座後，肖燕看着一衆千嬌百媚的妃嫔，心情有些許難以言喻，她猶記得與皇上初遇之時，自己問皇上可否娶親，皇上避而不答的場景。

那時皇上宮裡就已經有了不少妃嫔吧。

尤其看到衛子瑜，肖燕眸間難掩驚豔之色，麗妃長得真好看。她忍不住打量衛子瑜，即便麗妃長得魁梧了些，但那張臉，真真是好看。

肖燕打量衛子瑜的目光過于明目張膽，一衆妃嫔想忽略都難。淩筝亦順着肖燕的目光看向衛子瑜，不自覺皺起眉頭，她始終覺得衛子瑜看上去有些說不出的違和感。

當淩筝的目光不經意沿着衛子瑜的臉往下時，腦間靈光乍現，她似乎知道自己為何覺得衛子瑜看上去别扭了。衛子瑜似乎從進宮起就一直穿高領的裙衫？且衛子瑜的胸有種說不出的突兀感。陳貴人的山峰也豐滿，卻是有種連綿起伏之感，而衛子瑜的胸，就像塞了東西強行撐起來的一般，有些突兀。

淩筝腦間蓦地想起前世那些明星隆胸隆屁股的八卦新聞，面上露出古怪神情，這……，愛美之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周娴雅發現淩筝一直打量麗妃，心裡難掩醋意，掩唇輕咳，“咳咳”。

她這一聲咳嗽，同時拉回了淩筝和肖燕的目光。

早在進宮前肖燕就打聽過，麗妃對皇上态度冷淡，當時她心裡十分不解，皇上這般風光霁月的人物，麗妃難道不喜歡嗎，待今日看到麗妃時，她心裡的想法已然改變，幸虧麗妃不喜歡皇上，亦希望麗妃真的不喜歡皇上。

肖燕的心思都寫在面上，衆人一眼就能看透。虞嬌嬌忍不住擔心，這貞妃，莫不是蘭芝的加成版，空有美貌？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家世與賢妃相當，又對皇上頗為上心的對手，虞嬌嬌在心裡祈禱，希望貞妃一定不要讓她失望，能支棱起來。

隻有肖燕能和周娴雅打擂台，她才有機會猥瑣，哦不，暗中發育。

衆人用完膳逐漸放下玉箸時，到了宮人們掌燈的時間，皇宮中的宮燈逐漸點亮，片刻後整座宮殿變得燈火通明。

直至此刻，看着燈燭輝煌的皇宮，肖燕才終于有了離開家的切實感，心裡細細綿綿地漫起酸澀。

以後她不能再伴在爹爹身旁，不能再向爹爹撒嬌，不能再任性妄為。思及此，肖燕心裡突然酸澀得難受。

此時衛子瑜離肖燕最近，他感受到肖燕突然而起的情緒起伏。眼角餘光瞥到肖燕微紅的眼眶，衛子瑜沉默片刻，輕聲安慰道：“貞妃日後也可出宮看望肖将軍，皇上對後宮一向很寬容。”

說出這番安慰的話，衛子瑜亦說不清道不明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好像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已經沒有家了，母親離世時，他便有一種沒有來路與歸處的感覺，天地雖大，卻似乎再沒了他所歸屬的地方。

聽到衛子瑜安慰自己，肖燕紅着眼眶看向衛子瑜，看到衛子瑜眸間的落寞，她以為是自己的情緒感染了衛子瑜，面上露出歉意，趕忙道：“我沒事，麗妃你也别難過，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玩。”

聽到肖燕說日後可以經常一起玩，衛子瑜頓了頓，他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麼接肖燕的話。

不待衛子瑜應肖燕，淩筝突然對衛子瑜道：“難得今日諸位愛妃齊聚慈甯宮，麗妃，鳳鳴調試得如何了，今日演奏一曲助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