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查不到太多消息,能巧合查到趙梧樹和葉桐有關系,已經費他大部分資源和力氣。
葉有文敲門進來,手裡還拎着禮物。
他看見趙母,旁邊坐着葉桐,趙梧樹卻不再包間内,葉有文掩下一瞬間的失望,禮貌地對趙母自我介紹:
“阿姨您好,我是葉桐的哥哥。”
葉有文先伸出手,趙母也伸手與他握手,手腕間戴了一隻成色漂亮的手镯,手上沒有勞作的痕迹,衣着打扮皆是不俗,而且葉有文導航過來時,就察覺到此地充滿了金錢味道。
葉有文的笑容立刻變得更加真誠了。
趙母道,“我丈夫在外出差,約的時間緊湊了,實在抱歉。”
“哥,坐這兒吧。”
葉桐頗為熱情的起身,為葉有文移動凳子。
惹得趙母和葉有文都微微側目。
葉有文是被葉桐鮮少的熱情驚詫了,不明所以,但還是兄友弟恭地坐下。
趙母則有自己的考量,她不懂聲色地審視自己多年的小兒子,葉桐曾經對趙梧樹有這麼熱情嗎?
葉桐把兩份菜單分别遞給二人。趙母吃的清淡,便叫他倆點一些自己喜歡的。
葉有文道,“葉桐喜歡吃重口味的,我們家也喜歡,這或許就是血緣的緣分。”
葉桐羞澀地笑笑,甚至跟着點了點頭。
趙母心拔涼拔涼的。
好歹是自家養了18年的孩子,雖然她一直希望趙梧樹和趙葉桐兩個人保持距離,但當真正瞧見葉桐與堂哥兄友弟恭時,卻叫她寒心。
葉桐喜歡吃辣,趙梧樹還喜歡呢,兩人喜歡的菜式都大差不差,雖非兄弟勝似兄弟,趙母心裡暗戳戳想到。
心底隐秘處,甚至對大兒子五年前的慘狀感到悲涼。
果然是兒大不由娘,葉桐去國外幾年,還是對趙家生出了隔閡。
飯桌上,趙母隻喝幾口中藥蟲草湯,沒什麼食欲。
“也真是巧,桐桐幾年沒回國,剛好被你遇見了。”
趙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目光審視。
葉有文也不隻解釋一遍了,說話完全自然,
“我是最近在百川有工作,偌大的省城,居然剛好遇見他從國外回來。還要感激阿姨送葉桐出去留學。”
趙母問了幾句,葉有文說話邏輯自洽,無法自洽的時候就歸功于血脈親情和天意,趙母被這一通解釋弄的有脾氣沒處使,
吃完飯,葉有文還有工作,便率先告辭,他問葉桐要不要順路一起走,葉桐點了點腦袋。
葉桐告别了趙母,和葉有文一起往外走。
趙母叫人拎走禮物,自己往外走,散步消食。
餐廳矗立高點,向外走兩步就是觀光台,這會兒夕陽西下,飛鳥在天空盤旋。
她轉身卻驚訝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大兒子手臂搭在欄杆上,眺望遠方廣袤無垠的平原。比葉桐那便宜堂哥不知道帥氣潇灑多少。
“梧樹。”
尖頭鞋踩在地闆上,趙母慢慢走到趙梧樹身邊。
趙梧樹回頭,看見趙母,表情有些驚詫,
“媽?您怎麼還在這兒。”
走進了,趙母需要擡頭,才能和他的大兒子對視。
“我剛和你弟弟還有他堂哥吃飯,桐桐和他堂哥一起走了。”
趙梧樹眼裡閃過諷刺。
他稍微往旁邊站了一點,擋住吹在趙母身上的風。
趙母心下一歎,親眼見證兩個兒子終于形同陌路,她一時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趙母試探地問,“葉桐和他那個哥哥的關系不錯,你不擔心?”
趙梧樹有些不耐煩,蹙眉時略顯輕蔑,
“和我有什麼關系。”
趙母越過趙梧樹,也倚靠着欄杆。
“他畢竟是你弟弟。”
趙梧樹擡了擡下巴,沒有說話,可眼神卻洩露裡不屑。
“可桐桐的心還是偏了,他記起來自己是姓葉的了,對趙家也有怨言。”
她自顧自地說,
“要是桐桐知道了他生父去世的原因,恐怕心裡會更加怨恨。送他出去了幾年,人還是變了,梧樹,你現在還覺得當初跳得值當嗎?”
微涼夜風中,趙母的聲音漸漸随風消散了。
葉桐躲在觀景台背後的寬大木樁後,聽着趙母的話愣神。
他手指漸漸攥緊衣服,臉色有些蒼白。
趙母擡頭,盯住自己兒子的眼睛,卻沒有在他眼裡發現五年前的絕望和痛苦,似乎當年對弟弟所有瘋狂的感情,都随着時間冷卻了。
倦鳥歸巢,天空逐漸安定深沉下來。
趙母多次試探終于有了結果,她的兒子們真的分道揚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