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那是皮靴走路時撞擊地面所發出的震動聲,并伴随着鐵鍊被拖拽時摩擦地面的嘩啦嘩啦聲。
隻見一個身穿金色護甲的士兵,左手提着一把金燦燦的鐵鍊,右手握着金色大錘,面無表情地打量着四周,像是在搜索着什麼。
安生躲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面,一隻眼睛緊貼着石頭的縫隙,觀察着金甲衛士的一舉一動。
金甲衛士在花園裡遊蕩了一會,似乎心有不甘,錘子重重的砸向了地面,發出一聲怒吼,踏上回廊漸行漸遠。
“幸好跑的夠快,那一錘子要是砸在身上,我不得成了一攤肉餅?”安生心裡一陣後怕。
“你下次跑的時候能不能先打聲招呼,哪有拽着别人衣服拖着就跑的?你還有一點女人該有的自覺嘛。”
阿戍整理着衣服,忍不住吐槽起來。
安生看到弟弟的表情,調笑道:“就你這幾兩肉,跑的過那個金甲人嗎?一錘下去,肉都得被砸進磚縫裡,摳都摳不出來。”
阿戍懶得反駁,現在再抱怨也沒用,下回她還這個德行,“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回去嗎?”
“這裡暫時安全,我先想想吧。”花園裡寂靜無聲,安生不敢說話太大聲,隻能盡量壓低聲音回道。
安生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确定那金甲衛士不會再出現,又躲回假山裡。
她小聲嘟囔着:“你眼神好,這裡離那個酒樓不遠,你看看那群人有沒有追過來。”
阿戍點頭,起身拍了拍衣服,小心地探出頭去。
這個假山面積很大,裡面已經被人工開鑿出了兩條通道,不知道通向哪個方向。
安生走進左邊的通道,一直到盡頭,出口是院子的另一側。
前方是一個回廊的入口,四周種滿了花草。回廊的盡頭是一個拱形門,通向另一個院子裡。
壓抑下心中的好奇,她回到了原地,随後又走進了右邊的通道裡。
走到盡頭,幾棵挺拔的樹木遮住了出口,她扒開樹葉,吓了一跳。
外面也是一條回廊,正是金甲人剛剛離開的方向。
輕微地敲擊聲在假山内響起,安生回過神,立刻把手中的樹枝松開,回到了阿戍身邊。
“你膽子真大,到處亂走也不怕迷了路。”
阿戍觀察了一會兒,确定那酒樓裡的人沒有和金甲人一起追出來。
回過頭,就發現安生不見了。
他不敢出聲呼喚安生,隻能敲擊着假山内的牆壁提醒對方。
“我看看這兩條通道都通向哪裡,順便了解下這個院子裡的情況。”安生明白他的擔憂,立刻解釋了起來。
“找到出口的了嗎?”阿戍問道。
“還别說,真找到了。”安生說出了兩條通道的盡頭看到的場景。
“既然确定了出口,就算一會兒金甲人再回來,我們也能逃出去。”阿戍熟悉了花園的布局後,放心了不少。
安生找來兩塊石頭,簡單清理了一下,拉着他坐了下來。
“現在我們有兩個目标。一是找到李想和秦奮,二是離開這個地方。”安生說道。
阿戍點頭同意,“先說第一個目标,找到李想,就需要找到那個男人。”
“至于秦奮,這裡太大了,我們現在自身難保,實在沒有能力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去救他。”
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現在别說尋找毫無線索的秦奮了,就算去尋找出現過的李想,對于他們來說都是難于登天。
安生歎着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能為了秦奮,把李想也搭進去。是我太自不量力,還連累你了。”
“姐,心善是值得鼓勵的美德。你又不是無腦的聖母,在面臨選擇的時候,也會做出理智的決定,不是嗎?”阿戍看她情緒低落,連忙安慰道。
安生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她一直都是用最大的善意對待着這個世界。
她捐過款,做過義工。爬山的時候撿過垃圾,在路邊扶過蹒跚的老人。看到生活凄慘的人留下過錢,路遇不平也做過見義勇為的事。
經曆了父母雙亡的打擊後,她更秉持着随心而為,不留遺憾。
“那這樣吧,我們首要的目标就是找到那個男的,他一定知道不少事情,最起碼和那群怪物不是一夥的。”安生基于眼前的困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根據林堂倌的話,那個男人應該在酒樓附近出現過幾次了。”阿戍回想着剛才的對話,“他一定有着明确地目的,需要在那附近活動。”
果然還是得回到剛才那個鬼地方。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一些幹糧,便準備離開了。
他們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右側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