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倒是躺在家裡什麼也不幹,好好祈求神明,讓你天上掉餡餅?
如果你成功了,你要感謝的是過去那個吃苦耐勞的自己,而不是不勞而獲的神明。
自己喚醒李想的法子已經行不通了,帶着她過來目标又太大。
“今晚逸心在河邊等着我接應,我試着帶你過去。”安生思慮再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阿戍,你不願意進去就算了,今晚守在門口,繼續盯着秦奮。”
“你們有什麼意見嗎?”安生說完自己的打算,看向兩人。
“沒問題,暫時這樣吧。”阿戍點頭同意。
逸心也表示贊同。
安生翻牆回到院子裡的時候,一切如常,門口那個婆子依然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口,連姿勢都沒有變。
想兒正躺在床上,聽到房門被打開,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一副飽受折磨的虛弱模樣,有氣無力地問道。
安生忙碌了半天,有些累了,立刻坐到了小榻上。
“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晚上我會試着把逸心接過來,到時候你就不會再被折磨了。”
想兒聽後有些擔心,“你晚上出去過嗎?其實我還好的,可以再等幾天。”
“沒關系,我會量力而行的。”
安生笑着安慰她,“既然決定逃跑,摸清所有的情況沒有壞處。就算不為了你,我也準備晚上出去看看。”
那個神秘閣主的住處還沒有找到,夜晚是毓秀閣最熱鬧的時候,也許在黑暗中會發現些什麼。
“好,我聽你的。”想兒點了點頭。
“晚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們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日落之後就開始行動。”安生囑咐完便閉上了眼。
兩人不再多言,各自休息,轉眼便到了日落時分。
吃完晚飯又等了一會兒,太陽落山了。
安生囑咐她準備好姻緣符,等她回來就立刻開始。
暮色初臨,朱紅的燈籠便依次亮起,樓閣檐角在殘陽的餘晖中逐漸褪去白日清冷。
安生爬上了屋頂,想着阿戍此刻應該已經去到了門口,自己也需要抓緊時間了。
前樓與群芳閣有多麼燈火輝煌,後面的那些建築就有多麼破敗和黯然。
在夜色的掩護下,安生在牆壁和房檐上跳躍着。
草木在夜色中搖曳生姿,燈籠發出柔和又暗淡的光芒,映照在地面上,讓安生覺得壓抑又虛幻。
路過丫鬟們居住的院子時,安生不禁停下了腳步。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時間在這裡凝固了一般,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如果不是阿戍的出現和逸心的喚醒,或許安生永遠都無法掙脫被同化的枷鎖。
最終,她必将沉淪于這個虛幻的蜃境之中,失去自我意識,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安生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房頂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一旁的小路上。
輪班的丫鬟們早已進入夢鄉,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小路兩旁的路燈顯得格外破舊,而且彼此之間相隔甚遠,微弱的燈光隻能勉強照亮腳下一小片地方。
安生獨自一人,緩緩地行走在這條昏暗的道路之上。
月光透過雲層灑下的光芒,對于照亮眼前的路途而言簡直是杯水車薪。
安生瞪大了眼睛,極力想要看清周圍的環境,然而她所視之地盡是一片模糊不清的景象。
若是放在以前,安生看到眼前這般景象,定然會叫苦不疊。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此刻的她一心隻為接應逸心,如此複雜惡劣的環境對别人來說或許是個大麻煩,但于她而言,卻宛如上天賜予的絕佳助力!
跑出秀毓閣,微弱的燈光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昏暗籠罩着整個夜晚的河邊。
安生憑借着記憶和朦胧地視線,摸到了那片茂密的蘆葦蕩旁。
她雙手輕輕地拍打着,發出“啪!啪啪!啪啪啪!”的節奏聲,然後停了下來。
隻是過了幾秒,蘆葦蕩内傳出“啪啪啪!啪啪!啪!”的聲音。
對上了暗号,安生小聲地說道:“出來吧。”
一道人影從蘆葦蕩鑽了出來,走到她的面前,安生才能勉強看到他的打扮。
他頭上戴了個厚重寬松的針織帽,脖子上用圍巾圍了起來,整個頭部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那眼神中是平和、甯靜,仿佛能洞察人生的真谛,同時又充滿了慈悲和寬容。
“我們走吧。”是逸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