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氣極反笑,她咬着嘴唇都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她真是服了這個人了,膽子連李想這個女孩都比不過。
她和李想同生共死,好歹有些情誼,和這種人在一起,李想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安生此刻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上上眼藥,加速他們分手。
逸心背起秦奮,跟在衆人身後走出了山洞。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安生覺得附近的墳包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讓她覺得親近。
阿戍從背包裡拿出手機開了機,發現已經過了一個晚上,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李想已經失蹤了一天,安生都不敢想象她的家裡得急成什麼樣了。
弄醒了秦奮,才得知他早就和奶奶撒個謊,昨天晚上就沒準備回家住。
至于他是真的準備去同學家住,還是想對李想圖謀不軌,安生更相信是後者。
她應付不了那些家長的嘴臉,過往的教訓讓她記憶猶新。既然兩個人都沒事了,還是就此分開,讓他們兩個獨自去承受怒火吧。
至于蜃境裡的經曆,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估計也沒人相信。就算信了也無所謂,蜃境的入口都消失了,沒了證據也奈何不了她。
為了避免這個山洞再次誕生新的危險,讓好奇進入的行人遇險,逸心幾拳打落了一些碎石封住了洞口。
逸心的身手又一次刷新了安生的認知,她猜測對方可能練了傳說中的七傷拳或者碎石拳,強的超越物理常識了。
李想的手機已經丢了,承諾回去後再轉賬,便和秦奮離開了。
安生本想拒絕,畢竟學生能有幾個閑錢,就當自己積德行善了。
沒想到李想倔脾氣又上來了,直言安生如果不收錢,就要找到她的家裡硬給了,安生隻能先應付着答應了。
隻剩下三個人了,逸心似乎脫離社會的時間不短,竟然從兜裡掏出了一個二星手機,那款式老的連安生胡同裡的老太太看了都得搖頭。
這破牌子一堆缺點,産品競争力一年不如一年,除了在它們母國的電視劇裡還能蹦哒兩下,在安生的國家幾乎看不到身影了。
在蜃境中同甘共苦,也算得上朋友關系了,安生邀請他回家待幾天,好歹聯系上了親戚朋友再離開。
山上又叫不到出租車,三人溜溜哒哒地走着石階下了山。
快到山腳了,山下停了兩輛高檔轎車,李想和秦奮正低着頭站在一旁,被一個中年男人數落着。
安生趕緊拉着兩個男人躲在了山門後面,那中年男人和李想舉止親密,看年齡大概率是她的親屬,甚至可能就是她的父親。
中年男人一身高級定制西裝,開的車最少幾百萬,顯然是個很有錢的人,一看就不好惹。
安生立刻垮下了臉,覺得自己還是想的太好了,這種人自己哪裡得罪的起,李想千萬穩住,别把她賣了。
她沒有低估李想,隻是忽略了秦奮那個癟犢子。
安生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隻看到李想全程默然不語,在那低着頭。一旁的秦奮倒是上蹿下跳,一身狼狽沒有耽誤他的發揮,指手畫腳地講着什麼。
安生擔驚受怕地看着,生怕中年男人一聲令下,他身邊的保镖就會沖上山去抓住安生他們。
還好中年男人耐着性子聽秦奮講完後,并沒有什麼惱怒的神情,和李想上了一輛車後,讓秦奮上了另一輛車,揚長而去。
安生哪裡還敢多待,下了山也不怕浪費錢,立刻打了個出租車回了家。
進了院子,安生癱坐在地面上,看到熟悉的院子,哭了出來,終于确定自己是真的逃出了蜃境。
院子東面擺放着幾張老舊的木桌椅和一把遮陽傘,一排貼牆的花架子。
花架上面放滿了陶瓷花盆,盛開着五顔六色的鮮花,微風拂過,半點花卉的芬香都沒有。
要不是自己的母親生前悉心照料着這些花,讓安生的心中有了念想,她早就扔進了垃圾桶裡,華而不實還難伺候。
阿戍來了後開始用心打理,這些花最終還是逃脫了被安生辣手摧花的命運。
小院的西側,原本是一片小菜園。自從安生接管了院子,這片地就告别了黃瓜豆角茄子。
安生懶得種菜,吃點什麼水果蔬菜,就會嘴一張把種子吐在地裡,任由它們自生自滅,三年下來倒是長出了幾顆果樹和一些蔬菜。
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安生看着院子裡的擺設倍感親切,心情緩和了不少。
阿戍已經進屋收拾房間去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需要和逸心住在一起。
安生換下髒衣服,收拾幹淨了自己,連晚飯都不吃了,立刻回到了房間。
她有些認床,在蜃境裡恢複了記憶後,就沒有真正的好好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