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出馬仙已經做完了法事,老闆剛處理完廠子的事,就急着趕回來看結果。
和那個林姐說的一樣,男老闆來者不拒。
司機根本不在乎安戍的年齡,一聽說是來救小姐的,立馬就要安排見面。
眼看着就要走進别墅裡了,安生不再多言。
從一側的樓梯剛走上二樓,安生就看到了剛才做法的男人。
他一臉鐵青地從旁邊的房間走了出來,與安戍擦肩而過的時候,瞪了他們一眼。
看來是失敗了,所以才這副嘴臉。
司機敲了敲房門,等了幾秒後,聽到老闆的回應,打開門示意安生兩人進去。
一個巨大的客廳映入眼簾,黑色的沙發占據了半個空間。
金絲楠木茶幾上飄起了茶海蒸騰的霧氣,男老闆那雙嵌在肉褶裡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他招呼着安生兩人坐了下來,随手給他們倒了一杯茶,右手的玉扳指磕在紫砂壺上叮當作響。
雙下巴随着笑聲抖出波浪紋,活像尊開了光的彌勒佛。
男老闆自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他叫褚錢,開了一個食品加工廠。
安生看了弟弟一眼,安戍從兜裡拿出一個名片遞了過去。
正面居中隻有三行字:
非自然現象事務處理
神秘·專業·高效
聯系電話
背面是營業内容:
服務領域
跨維度生物驅逐
寄生型精神體剝離
詛咒文物能量封印
異常空間淨化湮滅
名片的底色為啞光黑曜石色卡紙,搭配金色的字體,看起來逼格滿滿。
為了更好的擴展業務,打消顧客的顧慮,減少宣傳成本,安生隻能想到在名片上下功夫了。
褚錢顯然很吃這一套,看到了名片,立馬調整了下坐姿,熱情了起來。
左手小拇指戴着翡翠尾戒的肥手往安戍肩上一拍,力道精準得介于親熱與冒犯之間。
他眼角的笑紋裡多了一些認真和慎重,覺得眼前的兩人比起那些草台班子靠譜多了。
"兩位嘗嘗我這新得到的茶餅。"他說話時腮幫子鼓得像含了湯包,紅潤油光的面皮看起來保養得當。
當那對薄得過分的嘴唇咧開時,露出了口腔裡鑲嵌的兩顆金牙,暴發戶的氣質顯露無疑。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對招風耳,耳垂肥厚,偏偏在右耳廓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玉石珠串上,襯托着耳朵上那道疤痕更加的顯眼。
這男人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混社會的,安生端起茶杯,心裡做出了猜測。
安生兩人誇贊了下茶的味道,實際上他們并不懂得分辨茶的好壞,隻是客套罷了。
褚錢說了下女兒目前的情況,随後他身旁的司機拿出了手機,看向了安戍。
“兩位需要些什麼工具,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你們直接把開壇的時間告訴我就可以。”他以為安生兩人也是出馬仙,立刻熟練地詢問了起來。
“褚先生誤會了。”安戍接過了話茬,解釋了起來。
“我們和那些出馬仙不同,并不是使用神通來解決這個事的。”
“我們會先排除身體和人為的原因後,才會從另一個非現實的角度去嘗試解決問題。”
褚錢雖說是個迷信的人,但隻在生意上講究那一套。
在女兒這個事情上,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專家也請了不少,實在是沒辦法,才動起了封建迷信那一套。
如今看到安戍兩人不似那些出馬仙一般,一味地把女兒的事扯到鬼神之說上,對兩人的信任又加深了一些。
那顆被折騰了幾天已經涼下去的心,此刻又活泛了起來,心裡多了一絲期待。
“兩位放心,省裡的專家我已經請了三位了,基本可以排除我女兒得病的可能性。”褚錢收起虛僞的笑容,神色認真地保證着。
“她出事前有去過什麼地方嗎?或者精神上受過什麼刺激。”安生問道。
“我看的嚴,放了學就讓司機接回家了。快高考了,也許學習壓力太大了吧。”褚錢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否認了起來。
安生知道他并沒有說實話,起碼林姐說的那些八卦絲毫沒有被提起。
安生兩人是外村的,褚錢也許是覺得丢人,又或者不想家裡的私事被傳到更遠的地方,所以才沒有說出來?
“每一天都是放了學直接回家,别的地方一次也沒去嗎?你再想想,隻要不是家裡,都要說出來。”安戍問道。
“我閨女聽話的很,人也孝順,除了隔三差五地幫我去宗祠裡上上香,哪裡也不去的。”談起女兒,褚錢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傷感了起來。
“宗祠?”安生覺得十分意外,轉頭和安戍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