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弈凡看林墨醉眼朦胧,眼神沒什麼焦距地看着自己,隐約可以感受到他帶些酒氣的呼吸。邵弈凡喝的也不少,被風吹過的神智現在好像又有點不太清醒,手比腦子快一步摸上了林墨的眼尾,輕輕摩擦着:“你說呢?”林墨腦子也遲鈍,根本沒聽邵弈凡說的什麼,隻覺得邵弈凡的手摩擦的挺舒服,下意識用臉蹭了蹭。
邵弈凡看他的動作,眼神變了變,似在克制又或是在糾結,但喝多的人自制力一向都比較差,尤其林墨還是一副毫無戒備的模樣,邵弈凡的手轉而摸着林墨的後腦勺,林墨對邵弈凡的手離開有點不滿,邵弈凡的手很溫暖,又比他臉的溫度要低,他還沒蹭夠呢,擡眼控訴地看着邵弈凡。邵弈凡看着他那濕漉漉的眼神,終是忍耐不住,将林墨的頭拉近,吻上那肖想了不知多久的唇,他不知道林墨會不會排斥,不敢有太大動作,隻是在林墨的唇上吮吸輕咬,慢慢地研摩着。林墨确實很醉,沒意識到邵弈凡在吻他,隻是覺得有人一直在咬他的嘴唇,唇上很癢,不自覺的張開嘴巴想要舔一舔,隻是一舔自然也一并舔上了邵弈凡的唇,邵弈凡眸色順然加深,另一手攔緊林墨的腰,将他拉進自己懷裡,趁着林墨張開的嘴舌頭探了進去,加深了這個吻,林墨也極度配合,雙手緊抱着邵弈凡的腰,和他唇舌交纏,吻的難舍難分。
不知吻了多久,邵弈凡艱難地主動退了出來,怕再繼續下去就難以收拾了。林墨好像也被吻得缺氧,他把頭埋在邵弈凡的頸窩一動不動,呼吸有些急促,邵弈凡也擁着林墨在平複情緒,等他心裡的那把火下得七七八八之後想要說點什麼,發現林墨不太對勁,是不是太安靜了點,他低頭一看,林墨竟然已經睡着了!
如果說在剛剛林墨回應他時他覺得前路光明,心緒膨脹,剛剛在平複時就連怎麼告白都已經打了腹稿,那現在無疑是給了他當頭一棒,整個人跌落到了谷底。他想到,林墨很有可能已經醉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回應他隻是在遵照本能,也許明天睡醒根本就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一切。操,邵弈凡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鐘裡經曆的大起大落,以至于心緒起伏太大,酒也基本醒了,看着林墨的睡顔,嘴唇還微微有些腫,歎了口氣,罷了,就算林墨什麼也不記得了,今晚就當是偷來的一場夢吧。
邵弈凡抱着林墨回到寝室,有些犯難,他抱着林墨肯定是上不去上鋪的,一時不知道該把林墨放哪,突然發現林墨平時做的椅子好像可以把椅背放斜當成躺椅,隻好先把林墨放上去,調整好位置讓他睡得舒服點。許牧言和周猛也都醉死了,許牧言依然趴在桌子上,周猛還癱在椅子上打着呼噜,邵弈凡把一地狼藉的寝室簡單收拾一下,然後去沖了個澡。出來看林墨睡的香甜,也就打消了把他叫醒去床上睡的念頭,又不放心他這麼在躺椅上睡一夜,隻好拿凳子墊了下腳,也這麼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半夜還醒來幾次幫林墨調整姿勢,也是一整晚都沒睡好。
四人睡到八九點被周猛手機給吵醒了,是他媽媽打過來的,隻聽周猛含含糊糊地應道:嗯......嗯......知道了......下午回,挂斷電話發現自己頭疼、腰疼,腿疼,還落枕了,身體跟散架了一樣,操,太他媽難受了。其他三人也陸續醒了,都是渾身難受,還不具備開機條件,又各自爬到床上補眠了。
幾人真正醒來已經中午,幾乎都是被餓醒的,頭脹腦脹地洗漱完又坐在桌子上面面相觑,好吧,宿醉之後大家的腦子都還沒正常運轉,邵弈凡提議:“不然先點個外賣吃吧,這時候食堂也沒飯了。”
“哦,對對對,點外賣吧,我得趕快吃完收拾一下,不然這樣子回去不得被皇太後趕出家門。”周猛猛然反應過來。
在等外賣期間,林墨又爬到床上繼續躺屍,腦子卻逐漸清醒,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依稀記得好像去陽台找邵弈凡,由問了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邵弈凡是怎麼回答的怎麼也想不起來。後面他們又幹嘛了?林墨努力在回憶,突然有幾個畫面直沖腦門,邵弈凡摸他的眼尾,邵弈凡摟着他的腰,我操,他們是不是接吻了?林墨吓到了,直直彈坐了起來,動作猛地床都晃了一下,其他三人也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
“小林子,你幹嘛呢,詐屍呢?”周猛不解地問道。
林墨下意識去看邵弈凡,發現邵弈凡也一臉關心地看着他,接觸到邵弈凡的目光林墨又趕快撇開,一副心虛的樣子躺了回去,說道:“沒,沒事。”雖然很多細節已經想不起來,記憶也隻有一些零散的片段,但他卻記得那種感覺,如果不是真實發生的話感覺又怎麼會這麼清晰。
邵弈凡看林墨一驚一乍的,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把握不準林墨的态度,萬一貿然提起林墨不承認怎麼辦?想着還是先看看再說好了。
外賣到了,林墨下床吃飯和邵弈凡坐一起還是有點不自然,又覺得不對,如果真的接吻了,邵弈凡為什麼這麼正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難不成真是自己做夢的嗎?林墨想不通,想了想試探問了句:“昨天我是怎麼睡在躺椅上的啊?完全不記得了。”
邵弈凡聽到林墨說完全不記得了,心想果然他沒有記起來,盡量語氣正常地回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還跑去陽台,結果在陽台睡着了,我就把你抱進來了。”
“就這樣嗎?我沒做其他事情嗎?”林墨不确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