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拉着沈歸宴坐回宴席當中,此刻還是有些心有餘悸,搭在桌上,說:“還好你今日有個好運道,停住了步子,要不然就是直接被樹枝砸到頭,肯定要受傷,說不定還可能會暈,到時候我兩邊都不好交代。”
沈歸宴沒有反駁,他今日一身淺紫衣裳,其上是繁複的祥雲樣式的暗紋,稱得膚色有些白,面上是狀似慶幸的淺笑,漆黑的眼瞳卻完全相反,如同寒潭般平靜,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掀不起半點波瀾。隻是轉移話題道:“那倒是,我今日可以去典當行看看,說不定就淘着了什麼好物件,那就真的是賺大發了。”
如若敏銳之人,早就發現了語氣的不對。哪有剛剛差點被砸,此刻語氣卻十分平靜,看不出發生了半點事的模樣。
不過在常钰面前,沈歸宴倒也演的沒那麼認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果不其然,常钰被典當行這三個字吸引了注意:“我們宴會結束後去典當行去一趟嗎?許久沒去了,說不準今日真能有什麼收獲呢。”
沈歸宴眸子中的了然一閃而過,轉而颔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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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街上。
徐落硬拉着雲清甯來了街上,說是要帶她好好逛逛京城,一看雲清甯來到京城之後就沒有好好在街上逛過,可憐的緊。
雲清甯無奈,隻好帶了個面紗,和徐落一同從昏暗,隻有徐落能夠适應的環境當中走出。
大街上依舊繁華,雖不至于是摩肩接踵,但也就堪堪能夠在街上正常走動,想要悠閑,雙手大張的在街上漫步是想都無需想的。
方才在門中,即使隔音在不好,好歹離的有些距離,不至于什麼都聽不清楚,但是在大街上卻不同。小販賣力的吆喝,買家讨價還價的聲音,行人因為磕着碰着而産生的吵架聲幾乎在出門的同一時間鑽進了雲清甯的耳中,紛雜而淩亂,讓雲清甯腦子有些暈。
索性今日也沒什麼要緊事了,侯府現下那邊也肯定不期待她回去,隻是苦了歸梅,要聽這一大家字,急急忙忙忙一下午。
雲清甯突然有些心疼歸梅,決定待會給歸梅買些吃食帶回去。
原本以為這次徐落又是帶她漫無目的的亂逛,不着邊際的走走,起初也确實是這般沒錯。
但是街邊兩個人的對話讓徐落臨時改變了主意。
“聽說典當行那邊最近又新進了一些貨,我跟你說,我昨日正好趕上,不少新奇玩意。”
“真的嗎?我記得我前幾日去過一趟,都是些以前有的物件,起初看是新奇,但是看久,其實也就那樣。”
“它昨日才上的東西,剛出不久,你不妨在去看一眼。”
徐落聽了,眼睛提溜一轉,改變了方向,對這段雲清甯說:“正好,我們要不去典當行那邊走走吧!”
也不等雲清甯的反應,改變了方向。不過雲清甯也沒什麼意見罷了。
這典當行雖然被稱做為典當行,但是實則是一條不短的街,起初是有一家典當行坐落,為了與旁的商家不同,想出了一些法子吸引顧客,之後出了名,在百姓耳中口口相傳,也就傳成了習慣,也覺得改口别扭,便一直這麼叫了。
不過對于雲清甯來說,這兩者并無差别,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店鋪和一條陌生街巷之間的差異。
隻不過徐落倒是興緻高昂,顯出一幅期待滿滿的樣子。這就讓雲清甯有些好奇,畢竟在青州之時,靠近海岸,每天都有大批船隻往來,包括不遠千裡來做生意的外邦。一來二去間,也經常有些稀奇的玩意,徐落去過幾次,便也不在興奮了,提不起在去的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