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上的人稱不上,大多是匆忙趕路的行人,像雲清甯和徐落特意來這邊消食的着實少見。畢竟也不是什麼景色十分誘人的河畔,沒有欄杆攔着,住在這附近的父母也不放心孩童來這邊玩耍打鬧。
雲清甯看着愈發暗下來的天空,想起青州這個時辰是很難看見這麼暗淡的天色的,壓迫視野,顯得整個世間都小了幾分,壓抑着人的情緒。
徐落今日倒是心滿意足的玩夠了,即使此刻大風呼呼往臉上刮,也依舊樂着一張臉,有些傻兮兮的。
昏暗天色之下,兩人慢悠悠地跟着一朵雲腳步,走走停停,閑聊之間也走了許久的路。最後,是徐落揉了揉小腹,酸脹感已經消失不見,一口定音:“甯寶,我們回去吧!”
又步入繁華的街市,不到一會,前方便擁擠起來,幾乎讓不出一條通路,雲清甯有些疑惑。
眼下人推搡着人,掉頭的難度和開辟出通路的難度相差無幾,雲清甯也不打算掉頭。徐落像周圍探聽了一下情況,大多數也是一幅茫然無知的模樣;還有一人,思考了半晌,終是想了起來:“哦,算算日子,今日應是雜技團又來表演了。”
徐落好奇:“就在街上表演?”
那人回答:“應是,京城也沒有戲園子願意給他們騰台子表演,隻好出此下策。”
徐落撇撇嘴:“那是不是每隔幾日街上就要亂一次,你們忍得了,不去報官?”
那人又打量了她一眼,瞧着她便像一個未經事的大小姐,确實壓低了聲音:“這雜技團是打通了關系,上邊有人護着。報了官,說不定完蛋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家。”
徐落說出話便後悔了,這幾月太過安逸把腦子都快要丢了,其實仔細一琢磨便可以知道個七七八八,敢這麼明目張膽,還能有什麼可能。
那人興緻來了,與她聊到:“聽說是有家老夫人專愛看這個雜技團的表演,别的都不行,官府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徐落點點頭,那稍微擠擠便可以過去了。于是手搭上了雲清甯的手臂,拉着她開辟了一條通路。她走在前邊,雲清甯就默默的跟着。
前方突然傳出激烈的争吵聲,整條街上聲音太多,雲清甯也聽不清到底是幹什麼吵架。此刻更加擁擠了。一不小心,被牽着的手被人大力擠開,瞬時間,雲清甯就跟徐落隔了大約兩個人的距離。
人潮又将兩人隔得越遠,徐落想往這邊擠,試圖伸出手,但是無濟于事。漸漸的,雲清甯被擠到更加擁擠的人潮當中,一切好像都在刹那之間進行。
這邊的人密集的有些不想話,似乎是人争相往這邊擠,好似在看熱鬧。
對,就是看熱鬧。
雲清甯不想陷入這些踮着腳試圖最早看到現場的人潮之中,于是用了些力氣,朝着往外的方向走。
但是似乎是起不到什麼作用,大庭廣衆之下,雲清甯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隻得更加用力。
隻是她似乎已經被擠到了空曠地,沒來及往後看到底這群閑人在看何種熱鬧,嘈雜的聲音中兩道聲音脫穎而出,同時占據了雲清甯的耳朵。
“甯寶,小心!”
“老子今天非得殺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