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要緊,一看傻眼了。
雲清甯雖然有些不喜洞中的男子的行為,但是僅僅是啃個嘴皮子,她到是覺得沒有到要殺人洩氣的程度,以上那些丸子便可了,畢竟人家還幫她躲避了一次追殺。
但是她方才慌忙之下,拿出來右手口袋中的瓷瓶,瓶中是她近幾日才研究出來的新品藥丸——一顆便可以直接要人性命的那種。
……!?
好了現在變成她的罪過了。
頭腦中有些混亂,猶豫之下,雲清甯決定在回去一趟。
結果一去便傻了眼,洞中已沒有絲毫活人氣息,蠟燭也已經熄滅,沿着外邊透過來的微光,雲清甯隻看到一床淩亂的被褥。
沒有辦法,她隻得将解藥,寫成紙條,放在桌上,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以這人的手下或是同伴處理這件事的速度,她要找到這人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但終究還是在她心中留下一個大石,将他人生命視作草芥不是她的風格,這次确實是她的不對,除去萬分之一生還的可能,雲清甯覺得自己意外殘害了一條生命。
造化弄人,這件事一直藏在心中,沒與人提起過,但終究印刻在了腦海中,不曾被遺忘。
雲清甯望着天上悄然亮起的一顆發着微光的星星,頗有些感慨。
十六歲之後每年的生辰,她都會在心中許下一個願望,希望那人還活着,至少不是因她而亡。
不過想到藥丸,雲清甯總覺得她忘了什麼事。
她擰擰眉,雲清甯思考半晌,終于思考出了一個結果。
大概好像也許,她答應人的事到現在還沒有開始做。
但是瓷瓶不是雲清甯自己放的,她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具體的方位可能記不清了。
雲清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歸梅?”
“诶,小姐,你找我什麼事?”
歸梅此刻仍是幹勁十足,臉上沒有絲毫的倦意。
“你到現在仍然這麼有精神?”
歸梅動作頗大地點了點頭,“當然,今日可是神清氣爽,可不得有精神一陣。”
雲清甯輕笑,片刻收了笑意,轉而問道:“我昨日叫你放的那個瓷瓶如今在哪?”
“哦,那個瓷瓶啊。”
歸梅覺得解釋不清,幹脆地說道:“小姐,我直接拿給你吧,你現在要用嗎?”
雲清甯看了看天色,室内蠟燭閃着幽光,不甚明亮。
“明日早上,你喊我起床之時,順便拿過來。”
歸梅點點頭,轉而又想問,結果雲清甯将話補全了:“大概卯時二刻左右,我要起床。”
歸梅點點頭:“好嘞!”
洗了個澡,雲清甯擦幹頭發,重新躺回了床上。
即使下午睡得很久,但此刻她依舊有了睡意。
緩緩閉上眼,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歸梅準時來喚她起床。
有些懵地睜開眼,雲清甯想到今日還有一個待辦事項,心中更加有些拖延,起床的動作愈發慢了幾分。
歸梅也不催促,這是她家小姐當天有事時早上必有的一個動作。
起初她沒有搞明白,後來經過歸蘭的提點,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家小姐讓她喊的時間比之小姐心中正常應該要起的時間快了一刻鐘,這一刻鐘便是雲清甯心中的兩隻小人戰鬥的時間。
無一例外,最終那隻名為拖延的小人被擊潰,新一天的忙碌就此開始。
短暫的遲滞過後,雲清甯慢吞吞地弄完洗漱。
帶上特制的面具,這種面具與平常小販販賣的不同,密不透風,眼睛部分用琉璃制成與其餘的金屬部分焊接在一起,十分嚴謹。
手上是一層由皮制成的手套,袖口收攏進手套中,避免不必要的接觸。
僅僅憑借手是打不開這個瓶子的,雲清甯拿了一把剪刀,從下邊封得沒有那麼緊的地方下手,緩緩将周圍的包裹物撕下,潔白的瓷瓶終于露出本來的面貌。
幸好周圍的布白淨,未曾弄髒,不敢想象如果髒污頗重會是怎樣一番效果。
瓷瓶由兩部分構成,瓶身與木塞。
雲清甯又用手搖了搖,此刻的身音明顯清晰了很多,明顯隻有兩三顆的樣子。
劑量稀少,又是一個大麻煩。
不在猶豫,雲清甯拔出木塞,将藥丸傾倒出來放在一個特制的容器中。
單看樣子,與普通的藥丸并無差别,外形不足以辨認出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