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鬼公會
“戈吉爾,我聽說了。”在公會陰暗的燈光下,一個穿着鬥篷的男人對坐在椅子上吃着鐵的人說到:“聽說你去攻擊‘妖精尾巴’了啊!哈哈哈,真厲害,他們現在一定很煩悶吧!活該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男人幸災樂禍笑得正開心的時候,戈吉爾狠狠地咬碎嘴裡的鋼鐵,回頭一擊把男人打倒。
公會裡的衆人沒有阻攔,反而都笑得很開心。
“我平常不是警告過你們,我吃飯的時候别跟我說話嗎?”把變成鐵柱的手變回原型,戈吉爾冷冷的說到:“雜碎。”
“‘妖精屁股’算什麼?是我們比較強吧。”戈吉爾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一襲黑衣露出結實的臂膀,右肩膀上還印有幽鬼公會的紋章。
“火種已經種下了。”約瑟會長無視了公會裡的鬧劇,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
“你做的很好,戈吉爾先生。”約瑟站在二樓,看着下面的戈吉爾。
“你太天真了會長,隻是那樣的話,雜碎們是不會行動的。”戈吉爾挑了挑眉毛,狡詐的一笑:“所以…我留下來另外一個禮物。”
“還真是有一套。”約瑟稱贊的說到:“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殺了那家夥噢。”
對于約瑟不走心的叮囑,戈吉爾勾起了嘴角,陰險的笑了。
——
瑪格諾利亞南口公園
“抱歉,讓我們過去,我們是公會的人。”艾爾撒幾人一早就接到了通知,此時的南口公園人山人海,他們都在看向一個地方。
聽到是公會的人,居民們紛紛讓出一條道,這才人幾人看清。
公園内巨大的樹上綁着三個傷痕累累的人。
待幾人細細看去,都不免感到驚訝和憤恨。
因為綁在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還相談甚歡的蕾比、傑特和朵萊爾三人。
此刻的他們氣息奄奄滿身的傷痕,蕾比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更可恨的是,她光滑的肚子上有一個幽鬼的符号。
陽光照在一月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她雙腿無力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扣住地面,指頭深陷進土地裡。
身旁的納茲緊緊的咬着牙齒,臉色陰沉到極緻,一字一字的說到:“幽鬼…”
對于眼前的場景,居民們也七嘴八舌的說。
“你們誰去把他們放下來。”
“但你也看到那身上的印記了吧。”
“要是和他們牽扯上關系的話…”
“蕾比!”露西慌忙的把一月扶起來,擔心的看着樹上的蕾比。
格雷也大聲的喊到:“傑特!朵萊爾!”
可惜重傷昏迷的三人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呼喚。
“是‘幽鬼’嗎…”納茲咬牙切齒的說到。
站在前面不發一言的艾爾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顫抖的開口:“會長。”
身披印有聖十大魔導印記披風的馬卡羅夫走上前,看着樹上狼狽不堪的三人:“如果隻是砸爛酒館的話,我能忍。不過沒有父母會看到孩子流血還無動于衷的。”
馬卡羅夫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手裡原本拿着的拐棍已經被他捏碎。
淚眼婆娑的露西被吓了一跳,身旁的一月也抹掉眼淚,目光冰冷的看着幽鬼的紋章。
馬卡羅夫頭上青筋暴起,身上乍現出金色的光芒,他緩緩開口:“開戰了。”
——
瑪格諾利亞醫院
這裡有完善的魔導士專用的住院設備。
衆人把三人送到醫院後,獨留下露西來照看他們。
看到三人的傷勢被包紮好後,一月轉身離開,來到了公會後的樹林裡。
她背靠大樹坐下,三人被綁在樹上的畫面曆曆在目,她使勁的搖了搖腦袋試圖把這些畫面晃出去。
“你在幹嘛?”
熟悉的聲音傳來,一月猛地擡頭,拉克薩斯正一臉嫌棄的看着自己。
“拉克薩斯……”剛把眼淚憋回去的一月在看到來人的一刻,眼淚又流了下來。
“啧,我應該沒做什麼吧。”拉克薩斯看着滿臉淚水的一月皺緊了眉頭。
果然他就不應該來,真煩人。
一月搖了搖頭努力把淚水憋了回去,手撐地站起身,然後嚴肅的看着拉克薩斯:“你聽說了吧,幽鬼的事。”
拉克薩斯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嗯,我知道,怎麼了?”
拉克薩斯無所謂的表情讓一月有些氣憤,但她還是充滿期待的問到:“公會要和他們開戰了,你會幫忙的,對吧。”
拉克薩斯頓了頓,随後不屑的冷笑一聲:“呵,我早就說了,這個公會弱者太多了,果然,被别人揍了吧。”
他像是沒看到一月越來越陰沉的臉,自顧自的說到:“幫忙?怎麼可能,我一會還有工作。”
一月擡頭眨了眨眼睛,她看着眼前的拉克薩斯,視線忽然有些模糊。
他在說什麼啊?那是蕾比,是傑特,是朵萊爾。也是一起生活了幾年的公會同伴,是家人啊。
此時正值正午,炙熱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渾身暖洋洋的,可是此刻的一月卻覺得仿佛身處冰窟。
她攥緊了拳頭,幹淨的指甲深陷進肉裡,疼痛讓她回過神來。
她含淚擡起頭,無力的笑了笑,她還在試圖讓拉克薩斯回心轉意:“可是,拉克薩斯,那是公會的成員,那是我們的家人啊。”
拉克薩斯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着一月。
被這種眼神注視的一月,渾身顫抖,她自知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決定就此離去。
“如果你去了,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拉克薩斯淡淡的說到。
他相信一般人都會選擇自己這樣的強者,也就隻有馬卡羅夫那個傻子才會喜歡收留弱者。
可是,他忘了,所有人都是從弱者走過來的,沒有誰會天生強大。
聽到拉克薩斯的話,一月轉身的動作頓了頓,随後擡起頭,堅定的朝着與他背道的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