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艾爾撒跨坐在傑拉爾的身上，劍尖直指他的脖頸。

“其實你根本就沒完成什麼R系統吧。”

聽到這句話的傑拉爾明顯一愣，艾爾撒更是清楚了心裡所想。

“我這半年裡也并不是無所事事，我也調查了關于R系統的事。”

“确實構造和原理跟當初的設計圖一樣，可是距離R系統的完成卻欠缺一樣最關鍵的東西。”

傑拉爾很快恢複了原來波瀾不驚的樣子，看着艾爾撒笑道：“我應該說過，活祭品就是你。”

艾爾撒打斷他的話，肯定道：“在這之前還需要一樣東西。”

“……”

“所欠缺的還有一樣東西…”

艾爾撒緊盯着傑拉爾的表情。

“魔力。”

“想要發動這龐大的魔法，就需要龐大的魔力，即使集結大陸上所有的魔導士也不知魔力是否足夠。”

艾爾撒沒有停頓，接着說道：“人類個人這自不用說，這座塔内應該也無法積存這麼多的魔力才對。”

“而且你明知道評議院要進行攻擊，但卻不打算逃走…”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直沒有說話的傑拉爾微笑着，緩緩道：“距離「魔導精靈力」發射還有3分鐘。”

“傑拉爾！”艾爾撒内心憤恨不已：“你的夢想早就結束了！”

“你希望就此死去嗎？”她一隻手舉着長劍，一隻手緊緊的攥住傑拉爾的手腕：“那麼，我隻能跟你一起死了。”

“直到最後那一刻，我都不會放開這雙手！”

“嗯，那樣也不錯。”

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裡，傑拉爾平靜的躺在地面上，語氣平淡，嘴角還帶着笑意。

艾爾撒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反派。

“我的身體被傑爾夫的亡靈附身，完全不聽我的使喚。”

傑拉爾的聲音帶着一絲落魄：“我是讓傑爾夫的□□複活的人偶。”

“被附身？”艾爾撒的手勁松了松。

傑拉爾接着說道：“我無法救我自己，也沒有夥伴或任何人可以救我。”

艾爾撒呆愣在原地，身體變得僵硬，傑拉爾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片片刀片，刺在她的身上。

“樂園…自由…那些根本就不存在。”

傑拉爾看向高處的石壁：“一切…在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

評議院。

“「魔導精靈力」發射最後階段結束，展開衛星魔法陣。”

“轉位用魔水晶毫無問題。”

“坐标鎖定。”

“屬性融合無拒絕反應。”

“開始倒計時。”

“那道光！”

在大海上的露西幾人看着樂園之塔上方的亮光感到一陣恐慌。

濃厚的烏雲中穿透出一束亮光，讓光下的樂園之塔顯得更加詭異。

“是「魔導精靈力」。”

“納茲，艾爾撒，一月…快逃出來啊。”哈比趴在船邊，眼角含淚。

——

“我知道R系統不可能會完成。”随着「魔導精靈力」的倒計時，樂園之塔也開始出現明顯的晃動，傑拉爾卻絲毫不慌亂。

“不過傑爾夫的亡靈不肯放過我，已經無法阻止了。”

塔身上開始出現裂痕，無數的小碎石淅淅瀝瀝的掉落下來，艾爾撒手裡的劍都在晃動。

傑拉爾釋然般看着艾爾撒，眼神裡有讓人讀不懂的情緒：“我是壞掉的火車頭，艾爾撒，是你赢了。”

“在這裡殺了我吧。”

艾爾撒愣住了，她看着男人眼角的紅色花紋，手上的動作變得遲緩。

看出她的猶豫，傑拉爾溫柔的勸說道：“你是為此才來的吧。”

在這一瞬間，艾爾撒似乎又看見當初那個朝自己伸出小手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艾爾撒緩緩放下手中的劍。

“用不着我下手，衛星魔法陣已在塔的上空展開了。”

艾爾撒松開手，直起身子：“結束了。”

她把劍放到地上，身體不再緊繃：“不管是你，還是我。”

身上的魔法解除，地上的長劍也随之消失不見，傑拉爾坐起身子。

“你這人還真是笨拙。”

“你也是傑爾夫的受害者。”

兩人背對着，傑拉爾低着頭：“這是我的罪過，是我輸給了自己的軟弱。”

“我的心靈無法跟上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強大落差。”

艾爾撒回頭看向那個頹廢的人，安慰道：“能夠填補自己内心的軟弱以及不足的就是名為‘夥伴’的存在，不是嗎？”

“…艾爾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