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敲門,覃晴過去打開防盜門,就見周遠和高瑞站在門口,後面還跟着穿警服的一男一女。
她從門邊讓開,指了指沙發上的許陽告訴警察:“被打的在那。”
姚震和周遠把高瑞推到餐廳的椅子上坐好,女警則去沙發那問許陽傷勢如何?
好一會,許陽終于止住了哭,高瑞的酒也醒了大半。
姚震沖高瑞訓道:“不能再打人了啊,要不就得帶回派出所。”
高瑞趕緊點頭答應:“是是是。”
覃晴聞言走過去問姚震:“你這意思現在就不用帶回去了嗎?”
姚震說:“家庭矛盾我們都是以批評教育為主。”
覃晴沖姚震豎了個大拇指:“真優秀。你管打人叫家庭矛盾?他要是在外面打人你是不是得帶回去拘留,怎麼他在家打老婆你一句輕飄飄的家庭矛盾就得了?難道就因為有那一張結婚證,他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嗎?那他們登記結婚時領的到底是結婚證還是合法家暴證?”
姚震被怼得啞口無言,他跟女警遠遠對視一眼,才問覃晴:“你是他家什麼人?”
“不是他家人,我是單純的見義勇為。”
覃晴解鎖手機,調出錄像界面,“我現在正在錄像,如果這件事沒有合理解決,我就發到網上讓網友們評評理,順便告誡所有女孩都不要跟男人去結婚領那張合法家暴證。”
女警走過來,對覃晴說:“你不用錄像了,我們有執法記錄儀,這事能解決好。”
“行,那就先開報案回執,然後把他帶走拘留。”
許陽趕緊從沙發那邊跑了過來:“别,别拘留。”
覃晴轉頭瞪向許陽:“你還想讓他在家繼續打你呀?”
“他醒酒了,不能打了。”
“就你這态度,他以後肯定還得打你。我告訴你,家暴隻有0次和無數次。”
許陽再次流下眼淚:“這事你别摻和了行嗎?孩子們還在屋裡呢,我不想吓着他們。再說,萬一高瑞被拘留有案底了,以後也影響孩子。”
周遠也勸覃晴:“挺晚了,咱别鬧了。讓孩子們好好睡覺吧。”
覃晴真是無語死了。她明明是在幫許陽,什麼叫她摻和呀?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伥鬼就不值得她同情。
她怒視周遠,把所有的不悅都發洩到他身上:“行。你們自己玩吧,我不管了行嗎?”
說完轉身出門,徑直往樓下走了。
“覃晴。”周遠想要去追她,卻被許陽拉住了。
“周遠,這咋整啊?”
周遠停住腳步,看了一眼已沒有人影的防盜門,回身沖許陽道:“沒事,你先去看看孩子吧。”
等許陽應聲去了次卧,周遠指着早已老實的高瑞:“你老實在這坐着。”之後又沖姚震使個眼神,示意他去陽台那邊說。
兩人到了陽台,周遠才小聲問:“能不能把高瑞帶回去醒酒,明天再讓他回來。但别留案底?”
許陽說的對,不能吓到孩子,也不能影響孩子。可高瑞今天這事确實是太混了,帶回派出所待一晚上長長記性也行。
姚震跟女警商量了一下,說:“行。”
剛才女警向許陽詢問案情的時候,許陽已經反複說這是家務事,隻要停手了就行,她不想讓高瑞被拘留。
這就相當于被害人給加害人出諒解了。
再加上許陽沒受傷,這事也沒造成什麼惡劣的社會影響,他們警察就不可能再強行把高瑞帶去拘留甚至留案底。
但姚震覺得,為防他們走了之後再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把人帶去約束醒酒也好。
幾個人安慰了許陽,讓她帶着孩子們早點休息,就拉扯着高瑞一起下樓塞進了警車。
姚震看了一眼先下樓、正雙手環胸倚靠在周遠電動車上的覃晴,小聲跟周遠感歎:“你對象可真不是善茬。”
周遠拍了拍姚震的胳膊:“辛苦了。明個請你喝酒。”
目送着警車離開,周遠才回到覃晴身旁,邊開電動車邊沖她道:“我還以為你又跑了呢。”
他還想着解決完高瑞的事,又得像那天她從食堂離開時那樣,他一路去追她。
覃晴理所當然地戴好頭盔、扶着周遠的胳膊跨上電動車,說:“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憑什麼讓我大半夜自己走回家?”
關鍵是:她還找不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