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漆木大門打開,雲寂自然地端着酒杯依靠門邊,側眸看向旁邊,餘光卻不住往來人身上瞟。
沈紀琛穿着黑色西裝馬甲,裡邊白色襯衫沒有系領帶,解開兩顆紐扣禁欲又矜貴,袖口挽着邊,露出一截手臂,青筋裸露,很有野性氣息。
十幾天沒見,沈紀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她穿着蕾絲短裙,長腿交疊倚着門站立,白皙纖細的長腿是吸睛利器,額頭上的紗布已經不在,想必是傷口已經長好。
見到雲寂手中的酒杯,他不自覺皺着眉,語氣帶着不容置喙的霸道:“傷口剛好就又喝酒!”
雲寂抿着唇,瞪他:“你管得着嗎?”
沈紀琛上前一步,兩人靠的更近,雲寂有點怕被裡邊的人看見,他進她退。
直到退無可退,沈紀琛勾住她的腰身,呼吸相聞,一股甜香彌漫。
他的目标是她手中的酒杯,接過後,将杯身轉了個方向,沿着杯壁口紅印記,他的唇輕輕覆上,一飲而盡。
雲寂紅唇翕動,無意識吞咽了下口水,莫名地就想解釋一句,她其實也就喝了一口,話到嘴邊又覺得沒有意義。
“放開我,屋子裡還有人。”雲寂不敢擡眸看他的眼睛,隻能盯着他襯衫紐扣呢喃。
沈紀琛摟着人,發現她又瘦了,寬大的手掌,觸摸到的都是骨頭,心髒針紮似的疼。
“我們還沒離婚,我關心自己的太太理所應當,至于你擔心的怕被别人看見。”他故意逗弄人,俯身和她平視,“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覺得讓大家知道你是我老婆還不錯。”
雲寂不爽地歎一口氣,眼神中兇光顯露,轉瞬卻又擠出一個笑,一看就是要損人:“現在告訴大家有什麼意思,反正我們都要離婚,還不如到時候離婚和曾經結過婚一起公布來的刺激,怎麼樣?你敢不敢?”
沈紀琛眉心抖動,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雲寂打斷。
“大家快來看誰來了,是沈紀琛沈總欸!”雲寂緩緩後退,離開他的桎梏,向後身長脖子招呼人過來。
手心的柔軟突然離開,失落感從胸腔蔓延,不過,他很快就切換情緒,笑着進入客廳。
客廳裡的人知道是沈紀琛後,都将視線齊齊整整地往玄關投去。
客廳裡開的壁燈,和不停變幻閃爍的彩燈融合,沈紀琛進入的一瞬間眼睛不是很舒服,下意識地揉揉眼角。
雲寂走過去将燈全都打開,随後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
“沈紀琛一向深居簡出,怎麼會來參加姚嘉的生日宴?”
“可能是宣宏和盛娛有合作吧,娛樂圈來錢這麼快,誰不想分一杯羹。”雲寂聽旁邊的人在咬耳朵,置若罔聞,在給自己選另一杯酒。
姚嘉喝的有點高,再高也在看到沈紀琛時清醒過來。
這局是她組的,但地盤是雲寂的,到底該誰來招待這位祖宗。
這位爺可不是她能請得動的,為了誰還用想嗎?
見雲寂風輕雲淡,絲毫沒把人放在眼裡,姚嘉知道好姐妹這是想把她往絕路上推。
隻見姚嘉踉踉跄跄地從沙發上跑下來,走到沈紀琛面前絲毫沒有形象可言打了個很響的酒嗝:“沈總好久不見,大駕光臨不知是來找誰?”
說完還不忘用下巴示意雲寂的方向,生怕别人不知道沈紀琛是來找人的,潛台詞就是,快看你老婆在那,是她主動找我,我是被威脅的。
雲寂咬着下唇,腹诽道:裝醉是吧?關鍵時刻掉鍊子,說什麼一輩子的姐妹都是假的。
那她也裝,扭身和幾個十八線小明星閑聊起來,總之就是不把沈紀琛放在眼裡。
沈紀琛見雲寂鐵了心要避嫌也不惱,反倒含笑說道:“我來找皓揚,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順便來跟你說句生日快樂。”
姚嘉:……
無語,這人是故意來報複讓她難看的吧,不就是私藏你老婆八、九、十幾天嘛!哪有知道别人生日隻過來說句生日快樂的。
雲寂差點笑噴,這人的嘴真是夠毒的。
沈皓揚聽到小叔叔叫自己,趕緊迎上去。
姚嘉趁機脫身,她指間輕點太陽穴,腳步虛浮,演得三分真七分假:“不好意思啊沈總,我喝的有點嗨,就不陪你了,我找個人招待你,不如就我的好閨蜜雲寂小姐吧!”說完就一溜煙兒跑走。
雲寂傻眼,跑的也太快了吧,她剛想學姚嘉故技重施,就被沈紀琛打斷:“雲小姐,方便嗎?”
雲寂生硬擠出一個笑:“不方便,你不是找沈皓揚有事相商嗎,我就不打攪了。”
沈紀琛也不惱,兀自點頭滿含深意地淺笑,瞅準她旁邊有個空位,擡步走去,雲寂察覺他的意圖,直接俯身将沈皓揚拉過來。
沈皓揚瞪大眼睛掙脫不開,一屁股坐在小嬸嬸旁邊,他就是再遲鈍也能反應過來兩人是在鬧矛盾。
沈紀琛隻能識趣坐在雲寂正對面,看着她别扭生悶氣的樣子,像個氣鼓鼓的小兔子。
在他來之前大家都在轉酒瓶玩真心話大冒險,現在他們三人坐下也加入進來。
第一局瓶口對準沈紀琛,大家有些忌憚,不敢過分起哄,但雲寂不同,她奔着就是讓他吃癟,于是主動cue流程。
“來吧!”雲寂笑得頗有心機。
沈紀琛身體後仰,緊緊盯着雲寂,眼底升騰起一團火焰:“你幫我選。”
雲寂絲毫不含糊,用力攪動紙箱,念念有詞地嘟囔:“一定要選個刁鑽的。”
伸手進去,紙條打開:“上次和異性親密接觸是什麼時候?”
還是不夠勁爆,也怪自己手氣不好,雲寂擺擺手泛着酸勁:“誰出的題,不知道沈總已婚嗎?涉及隐私的問題還是不要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