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用你回來,我就是輕微擦傷而已,抹上藥很快就能恢複。”
沈紀琛攥着手機的手青筋突起,輕輕喟歎:“當真隻有擦傷嗎?”
按照雲寂報喜不報憂的性格,能把她疼哭,絕對不會隻有擦傷這麼簡單。
雅雅取藥回來,一開車門聽見雲寂聲音軟軟糯糯的就知道現在不是進去的時候,反手又将車門關上,去到旁邊給雲寂買些甜品,女孩子在難過的時候吃點甜的會心情好。
雲寂自是聽見車門響動,見雅雅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她輕輕松了口氣,被人看見自己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挺不好意思。
“右手臂扭傷,頭磕在石柱上留了好多血。”也不知怎麼,剛開始還想瞞着他傷勢,當他問的時候還是想一股腦說出來,讓他心疼。
雲寂側眸望向逐漸落下的太陽,聽見手機裡傳來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卻遲遲沒有聽到沈紀琛的回應。
良久,她聽得沈紀琛語調裡滿是自責:“寶寶,對不起。”
比起從前的道歉,這聲道歉她倒是真聽出了他的心軟和心疼。
想到他還在開車,無端讓他滋生愧疚的情緒還是讓她徒增擔擾罷了,此時此刻她的确很像讓他在身邊,然後輕撫着他的臉龐告訴他,不關他的事。
雲寂搖頭道:“你不需要回來,在那邊好好的,平平安安地回國追回我,别忘了,離婚協議書我一天不收回你就是備選,放心,我也能好好照顧自己。”
大洋彼岸的沈紀琛已經身在機場,他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腦子裡都是雲寂堅韌如洋甘菊。
“我擔心你。”沈紀琛頓了頓說道,“有時候我也後悔當初處理萬家太過狠辣,算賬嘛,細水長流就好,現在逼得他們狗急跳牆惹得我們夫妻分離。”
“情緒上頭的時候是會做一些劍走偏鋒的事情,像萬順這種社會的渣宰,不盡快将他接受法律的制裁才是對一種威脅,”雲寂頓了一下,“話說回來,你當時能為我做到讓萬家一夕之間消失,我還是很感動的”
最後的語調細軟而羞澀,這也使得沈紀琛蓦然将陰郁的心境打開,灌進一縷縷清風。
日出前最後的黑暗時刻,沈紀琛站在機場外,一掃陰霾,也能和她調侃幾句:“嗯,感動的不行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理智回歸要和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雲寂唇角微微彎起:“怎麼還記仇呢?”
“不敢,就是有些後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太太就不要我了。”
雲寂揉揉被包裹嚴實的手肘,露出受傷後的第一個笑容:“對啊,我這麼善變你幹脆簽了協議書不好嗎?”
清冽的音色繞耳回響:“我可不舍得。”
雲寂咬着唇,鴉羽般的睫毛輕顫,眉眼俱笑宛如一朵霜雪淩虐過可依舊綻放得豔麗荼蘼。
“你現在要聽我的話,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現在我面前,在國外好好改造,等爺爺點頭,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我眼前。
良久,沈紀琛望向機場正東方冉冉升起的紅日說道:“寶寶,天亮了!”
聞言,雲寂也順勢擡眸看向窗外,雖日暮西山,紫紅色的天空亦為夕陽留下最後一抹豔色。
回到酒店後,沒等江曼君回來,雲寂愈發覺得腦袋昏沉,膝蓋受傷再加上手臂扭傷行動受限,可以說離開雅雅她連正常洗漱上床睡覺都做不到。
躺到床上後她很快就進入夢鄉。
來的路上吃了幾口蛋糕,晚飯也沒吃,雅雅吩咐廚師明天做些清淡且有營養的湯。
江曼君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她徑直去了雲寂的房間。
看到雅雅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愁容地看品牌方主動聯系的金樟獎禮服,江曼君悄悄打開房門,見雲寂睡得安穩她便悄聲回到客廳。
雅雅小聲說道:“怎麼樣?劇組怎麼說?”
江曼君擺擺手給自己倒了杯水,猛喝兩口說道:“歸根究底責任在劇組,半個月時間修養的假,恢複好随時可以進組。”
雅雅狐疑:“莫導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她之前的劇組不是有演員腿斷了還繼續拍攝嗎?”
江曼君意味深長地觑着雅雅,雙手環抱于胸前,狹長的眼眸裡凝出來的都是笑意:“她雲伊伊是一般演員嗎?《欲望圖騰》要不是她老公的一句話都開不了機。”
雅雅突然想起之前因為雲寂狀态不佳招來一些工作人員對她演繹能力的質疑,但是一夕之間他們的态度又全部發生轉變的事情,這時才反應過來,從沙發上‘蹭’地坐起來,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所以景和集團背後仰仗的是宣宏,沈總親自投資的劇還讓老婆受了傷,惱羞成怒施壓是可以理解的哈!”
江曼君挑眉,看着單純的雅雅,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兩下:“不止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