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完一整份漢堡套餐,路問夏追問:“這港口和所有航道也被星門集團都控制了嗎?”
“不,歸伍德星政府所有。至于航道,正經渠道來說隻要你能搞到飛船,再和港口的管制申請許可證,就能飛行了。”
維拉吃得比路問夏慢,停頓了一下把剩下的漢堡消滅。
“不過,目前市面上的飛船百分之九十都來自星門,它們的産量很有限。”
“第一是私人飛船本身價格昂貴,第二是它每天的維護保養費用,包括聘請飛行員維修員的費用,都是一筆龐大的持續的支出。”
路問夏聽完,好像有點懂了,這個私人飛船和她之前世界的私人飛機是相似的道理。
“也就是說正經途徑,資本家才養得起私人飛船。”
“沒錯。”維拉點頭。
路問夏眨眨眼睛:“你剛說正經渠道,也就是說有其他辦法咯?”
“私人改裝那些報廢的飛船,趁着深更半夜的時候從私人躍遷點上航道。”維拉對這些很了解。
“缺點就是不穩定,飛着飛着炸成煙花的,私人躍遷點把人帶到無人星球的,意外事件概不負責。”
很好,黑産自有黑産的做派。
吃飽喝足的路問夏靠在皮卡大敞的窗口,舒服得打了個哈欠。
溫柔的微風拂過她的臉頰,絲毫沒吹散她的睡意。
她微眯起眼睛看風景。
新多亞港雖然并不臨海,但是作為交通樞紐,周邊的商業和人文建設齊全。
比如,擡頭能看到一棟五層高的商場大樓,而停車場西邊不遠處則是一大片風景宜人綠樹成蔭的小公園。
能在伍德星一次性看到這麼多品種樹,除了在北高地的别墅區,就隻能在新多亞港了。
但和北高地富人區的公園相比,新多亞港的小公園裡的人就雜了很多,也更富有藝術氣息。
有支着畫闆在那裡寫生的,也有拿着噴漆在旁邊牆上塗鴉創作的,還有三五成群圍吞雲吐霧的。
還好,大家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至少看起來不會随意攻擊他人。
“很自由奔放的氛圍啊。”路問夏靠在椅背上,對維拉吐槽。
維拉點點頭,當起了路問夏的小導遊,講很美好的閃着光的未來。
“新多亞港畢竟是和其他星球連接的樞紐,這裡的藝術人文交流确實比其他地區更多一些。如果你之後有空的話,再往東走一公裡左右,還有兩個伍德星的公立博物館可以參觀。”
路問夏看着那綠油油的生命力旺盛的榆樹,和花圃裡叫不上名的努力盛開的白色黃色的花朵,感受着内心的充盈。
如果日子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就好了。
太陽很快落到了地平線以下,藍色籠罩着天空,從帶着紅調的淺藍慢慢染成了憂郁的深藍色。
夜幕降臨後的新多亞港看起來多了一份神秘感。
“你得起來鍛煉一下身體了。”
維拉的一句話卻成功把路問夏喚醒了。
“啊?”路問夏臉皺巴巴地歎氣。
“你難道想每次都去把掉在地上的納米線撿起來麼?”維拉發出靈魂質問。
路問夏搖頭,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想。”
“那回去了健身房見,說好了,不許直接睡覺。”維拉現在算是了解到路問夏對睡覺的熱情。
感覺自己被看穿的路問夏隻能繼續點頭。
維拉駕駛着皮卡從新多亞港出發向北往回開。
港口附近的道路還算新,但開出去三公裡就颠簸了許多,輪胎卷得塵土飛揚。
皮卡一路迎着風疾馳,開到了人煙稀少的路段。
維拉将車内正在播放搖滾樂的音響調高了幾分。随即,她踩下油門,任由引擎聲和音樂交彙在一起。
眨眼間,車速又快了十碼。
一切都肆意又放松。
如果,後視鏡裡沒有莫名出現一輛陌生的汽車的話。
維拉看了一眼後視鏡,右手熟練地換擋,放在油門上的腳
“想體驗一下過山車嘛?”維拉的聲音沉穩中帶着一絲隐約的興奮,勾起嘴角道,“坐穩了。”
路問夏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皮卡已經唰的一下打了轉向,上了右邊的一條窄路。
後面緊跟的那輛車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沖過頭。
但對方不止派出了一輛車,這一試探,後面另外三輛車就藏都不藏全出來了。
緊追不舍,窮兇極惡。
路問夏明白了,這些人是朝她來的!
“抱歉,好像還是追殺我的。”
面對對方锲而不舍的追殺,路問夏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探究中帶着一分無奈,順利完成了心态上的蛻變。
“先看看這批人車技怎麼樣。”維拉輕松說道。
維拉開上的是一條角度近乎40度的上坡路,皮卡硬開出一種竄進雲裡的即視感。
以至于到達頂點後,皮卡更是直接飛了起來。
四輪離地。
緊接着是失重感向路問夏湧來,讓她的心在物理意義上提到了嗓子眼。
但想象中的沉重的落地并沒有出現。
隻見維拉在車内不慌不忙地按下一個按鈕,皮卡尾部排氣管噴出了一陣帶着些微火花的白煙。
再一秒,皮卡就極其絲滑順暢地穩穩接地。
不等路問夏發出感慨,維拉絲毫沒有猶豫地拉上手刹,一把方向盤将車子甩尾進了另一條小巷。
路問夏的小身闆啪的一下被甩到了車窗上,骨頭磕在玻璃上,生疼。
路問夏不由得悶哼一聲。
“我就說你得加強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