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澤頓時面露慌張,可穆思淼此時不在家中:“她、她還未回來。”
蔣文欣一聽更是急燥,但她又不知曉齊俊冬家所在何處,隻能望向齊雨澤:“不知你是否能去找穆掌櫃回來,奶茶鋪的确有些事。”
“可……”齊雨澤望一眼院子,齊俊冬還以為他是不放心玥兒,便拍拍胸口保證道,“我在家裡看着玥兒與谷子,你放心去就是。”
既然她這樣說,齊雨澤便不再糾結,不過他還是長了個心眼,走到裡屋繞一圈,裝作進屋拿東西,出來時順勢鎖上門鎖。
他步伐匆匆,走到村頭時腳步頓住,村民們剛看過齊俊冬結親,正在門口聚着,看到他後不由得多瞥兩眼,眸光中略微帶些輕看的意味。
齊雨澤從嫁到穆家後,母親便說多,非必要不要回村,主要原因還是嫌他丢人。
他垂下頭,步子加快,不久後便抵達齊家門前,他曲起手指敲門,緩慢的腳步聲響起,齊雨澤縮回手,微微低下頭望向腳尖。
院子裡傳來一陣講話聲,吵得穆思淼頭腦發漲,她擰眉直起身,指節按着太陽穴,眯着眼睛望向院外。
她好似聽到了齊雨澤的聲音,不過當即他應當在家中,看來是來要找她的。
穆思淼晃晃有點眩暈的腦袋,腳步飄浮地往院子裡走。
齊雨澤正站在院子裡,齊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叽叽喳喳地吵得穆思淼頭痛,但看着他垂眸斂目的模樣屬實有點護短:“雨澤,你怎麼來了?”
她一出聲,齊父頓時停下話,轉過頭來望着她,穆思淼慢步走過去,并未看齊父一眼。
穆思淼與齊雨澤并肩站着,伸手握住他的指尖攏進掌心:“方才多喝了兩杯,我們現在回去吧。”
齊雨澤本來還不知該怎麼與她提起,幸虧穆思淼主動說要回去,他便點頭應聲。
途中,穆思淼的手指都未曾松開過齊雨澤,面對村門口居民飄來的視線也毫不在意,直到走出村口,她才詢問着齊雨澤:“家中出什麼事了?”
“蔣文娅來找奴家,說斟滿奶茶鋪有人鬧事。”聽着他焦急地聲音,穆思淼先行安撫他,“别急,她有說具體情況嗎?”
齊雨澤搖搖頭:“不曾。”
如此看來,穆思淼必須得盡快回去才能解決這事了。
她步伐加快,用比往常少了一半的時辰回到家中,蔣文娅邊看着玥兒邊向門口看去,等到腳步聲響起,她匆忙站起走出門。
穆思淼腳步還沒跨過門檻,就看到蔣文欣匆匆走來,握住她的胳膊總算說出緣由:“掌櫃的,有一群人堵在奶茶鋪門前,非要說我們鋪子東西不幹淨,說她們喝完洩瀉。”
奶茶與果茶她們用的都是真材實料,怎可能會洩瀉?她第一反應是莫非其中有人對水果過敏,或者乳糖不耐受。
這東西可與她無關,畢竟是天生的。
可這裡并未有先進的儀器檢查乳糖,如若要發現這病症,隻能用觀察飲食記錄與狀況來确定,她沉默半晌,還是想着要先去看看情況。
兩人還未走到奶茶鋪前,穆思淼就聽到陣陣吵嚷聲,她側目看蔣文欣一眼,又繼續往前走着。
七八人站在奶茶鋪前,叫嚷着讓賠銀子,一旁還有幾人看戲,藍田一介男流之輩,似乎從未見過如此場景,隻呆呆站在鋪子裡,有些不知所措。
穆思淼三兩步走過去,擡手示意她們低聲:“各位客人,我是斟滿奶茶鋪的二掌櫃,有事還望慢慢說。”
一聽到她是掌櫃,衆人紛紛往前擠,嘴裡不停說着:“掌櫃?好哇,現在就來賠銀子……”
“不好好說的話,本店概不負責,請你們其中一位來講事情與我講清楚。”
穆思淼說完後,衆人立即噤聲,目光掃向最後方的一位女子,她随即走上前來:“我們今日來就是要說你鋪子裡的東西不幹淨,才會導緻我們洩瀉。”
“此話怎講?難不成你們昨日除了奶茶外未進食?”穆思淼這問題一出,那人冷哼一聲,“我們吃的都是尋常之食,往常無礙,就是喝過奶茶後才會變得如此。”
“所有人都是如此嗎?”穆思淼眸光掃過一圈,雖有幾人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垂下頭來,但大部分還是仰起頭。
如此一來,穆思淼也發現些不對,或許不是乳糖不耐受,而是有預謀的商戰。
她邊想邊望向出頭說話的那人,方才還沒看出什麼,現在倒是越看越眼熟,她似乎在沈氏糖水鋪見過她,有一點印象。
“那好。”穆思淼朝蔣文欣擺手,示意她湊近,“你去準備八份奶茶,請這幾位客人喝下,我們就等候一刻鐘,如若各位說得話真的如實,我情願賠償各位。”
蔣文欣此時也發現不對勁,聽到穆思淼的話後,她立即應聲,跨步走進鋪子裡,與藍田一同準備着奶茶。
衆人眼神不時地瞥向女子,穆思淼也随之望向她,不得不說,她情緒的确穩定,看上去像是一辦大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