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小溪邊,一個全身披着樹葉的“野人”坐在石灘上,腳邊的紅纓槍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涓涓細流輕柔的繞過槍尖,帶走了絲絲縷縷鮮紅的血液。
木漣青面不改色的将捉來的野雞割喉放血,就着熱水拔了毛,掏出内髒放入淘洗幹淨的大米,再細細抹上層鹽,包裹上層層葉片後丢入了土窯中。
末世第八天,木漣青順着水流上了岸後,她就迷失在了深山當中。
剛開始她全身焦黑,一行一動身上都會噼裡啪啦掉落下許多黑色的血痂。
雖然她感不到疼痛,但看着一地的血痂也不禁頭皮發麻,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将全身的血痂祛除幹淨。
手邊沒有鏡子,但能看到身上的肌膚嫩白如雪,與她之前發黃暗沉的肌膚大相徑庭,雙手上的老繭血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纖細小巧的手。
空間坍縮了大半,隻剩下一個抽屜大小,她攢了許久的身家物什,幾乎全被空間力絞碎了。
隻剩下了2根小金條,一包鹽,英紅給的黑袋子,裝着幹巴喪屍肋骨的袋子以及四處散落的大米。
兩個袋子被她用僅剩的意識好好保留着,紅纓槍過于占位置,她是一直放在系統背包格子之中。
隻有三格的系統背包,一格放着紅纓槍,一格放着初級治療劑,現下已經空了,還有一格是她收拾出的一背包應急物資,裡頭有部早已淘汰了的舊手機。
她緩過來勁兒來之後,就從背包中拿出應急毯,護住心肺後套上長袖的速幹衣褲。
找了些幹柴起鍋燒水,放入壓縮餅幹煮成糊糊,将就着吃了。
可還是太冷了,應急毯和速幹衣褲不足以讓她抵抗深山中的寒冷,她的軍大衣羽絨服全都被絞碎,木漣青汁隻好抽出一絲空間力織成衣物将她整個人罩住。
還别說,空間力制作成的衣服能防寒保暖不說,白天日頭最盛的時候還能給她降降溫,帶了一絲絲冰涼的寒意。
唯一缺點就是太耗精神力了,她好不容易恢複的精神力又在緩慢的下降着。
她怕精神力見底了又要轉化她所剩無幾的空間,便找來許多肥大的葉片,用精神力串起來包裹住全身,這樣一來,使用的精神力大大減少了。
舊手機剛開始還能打開,但卻連上不網,她在山林裡走了許久,才終于連上了網,對照着地圖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約莫再走上個一兩天,她就能走出大山了。
深山裡溫度變化多端,卻不是最緻命的,陰濕的落葉上潛藏着許多毒蟲,她沒有鞋子,隻能用刀子拆了背包,在用空間力串起來做成簡易的鞋子,才不至于直接接觸地面,可到底不是鞋子,細小的縫隙過多,她不得不分出空間力将雙腳以及衣服袖口等地方包裹起來。
好不容易活下來,她的飯量又增加了,應急背包内就隻有壓縮餅幹,糖果之類的高熱量食物,她一天就吃沒了。
她也隻剩下了12積分,系統商城裡賣的食水她不舍得買,不過好在山林中野味很多,她人都要餓沒了,也顧不得什麼保護動物,見一隻追一隻。
晚上也睡不安穩,尺南被她提拉出空間給她站崗,她就随意找棵樹講究小憩,偶爾被蛇纏上都算是給她加餐了。
木漣青一大早就被野雞吵醒,還緊閉着雙眼的她手中紅纓槍突現,手腕輕轉,沉重的紅纓槍猶如輕飄飄的箭矢被她投了出去,精準的穿透了野雞那如豆的雙眼。
一隻雞下肚,不過半飽,她繼續順着小溪趕路,日升月落星滿天,又是一周過去,比她預估的時間還要長。
是夜,木漣青披着一身樹葉,窩在背風處小憩,尺南在她的頭上翹着二郎腿撐着下巴,看着不遠處随風搖動的葉子。
忽而聽到狗叫聲,随後是一陣獵物踏過土地的聲音,眼皮被尺南強行掀開。
她立刻清醒過來,将尺南丢進空間,心念微動,空間力瞬間附着全身,飛身竄到樹冠上,不多時,一隻野豬被成群的獵狗追逐過來。
木漣青卻擡頭望天,漆黑的夜空中有紅點在一閃一閃的,那是裝載着紅外線探測儀的無人機,專業獵手用以記錄觀察獵狗圍剿野豬。
等無人機過去,她悄然從樹上下來,朝着無人機飛來的方向走去。
看到前方有燈光在晃動,木漣青藏匿于黑暗之中,避開燈光的探照,再走個兩三公裡,赫然找到了一條土路,遠遠的能見到有幾輛面包車停在路上。
木漣青按耐下激動的心情,爬到一旁的大樹上,靜靜等待。
直到夜深,獵手才帶着獵狗成功捕獵歸來,獵狗嗅覺靈敏,雖然渾身是血,也依然能聞到生人的氣味,狗吠風動,樹冠發出沙沙的響聲,木漣青再次覆着空間力,頭狗失了目标,跑到一半又嗚咽着回到主人身旁。
獵手隻當是頭狗玩性大法,踢了腳頭狗的後退以做警戒後迫不及待的上了車,還未做好,一腳油門踩下,面包車飛速離開。
太瘆人了,頭狗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此地與A市相鄰,他們隻聽說了A市以及周邊幾個省市因近海被敵國入侵,成為了臨時戰區,可郭嘉早就出手,将群衆轉移後便封鎖開始打仗。
他們隻是來抓捕野豬,不想節外生枝,就算頭狗發現了什麼,他們也要裝作不知道。
狗群被分開帶上面包車,木漣青爬上隻單獨裝着受傷的狗與野豬的面包車頂,一路颠簸,終于在天亮之前遠遠的看見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