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車停到看守所門口,警察打開押送犯人的後車廂,其中一個綁匪正用胳膊肘死死勒着另一個綁匪,被勒着的綁匪臉色漲紅,眼瞅着就要斷氣了。
負責押送的警員連忙将兩人拉開,分别關押在兩間牢房。
但半個月後,看守所還是傳來消息,在中午的囚犯放風時間,一個綁匪用磨尖的石頭割破了另一個綁匪的大動脈,對方當場死亡。殺人的綁匪也因為拒捕,被獄警當場擊斃。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
對刑偵大隊的衆人而言,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但辛苦之餘,大家更多的是興奮!
近半年來,廣海市少女失蹤綁架案頻出,愣是找不到一點兒線索。沒想到,這次在禾禾的幫助下,他們不僅抓到了綁匪,還順藤摸瓜帶出了潛伏在背後的黑手何青雄。
據按摩店老闆交代,按摩店的背後投資人正是何青雄。
刑偵一隊派人去抓捕何青雄,二隊留在局裡負責安撫救治剛剛獲救的女孩們。
刑偵科的幾人也各自忙碌起來。
禾禾一整天裡,一直沉浸在她幫叔叔阿姨們抓住大壞蛋的興奮之中。特别是當雅雅阿姨告訴她,她還拯救了很多漂亮姐姐後,她就更高興了。
這種興奮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她回到公安家屬院。
虞光城剛把車在家屬院樓下停穩,禾禾立刻擰開車門跳下車,背好小挎包,一溜兒煙跑進單元樓裡,迫不及待地敲響程家的房門。
來給她開門的人是程國生。
程國生手裡還拿着件縫補一半的破洞警服T恤,打開門看見面前小小的身影,笑得眯起渾濁的雙眼:“禾禾來了啊,快進來,時澤哥哥在卧室寫作業呢。”
他側過身讓禾禾進門,自己留在原地等虞光城。
今天他忙着去隔壁市給程時澤買藥,沒去公安局,一路上心裡卻一直記挂着禾禾被綁架的案子,也不知道綁匪被抓住了沒有。
他可得好好問問光城。
虞光城一進單元門,看着程國生巴巴地站在一樓的樓道口,就明白師父想問什麼,笑着開口:“放心吧,師父,綁匪抓住了,幕後主使也供出來了。”
在師父面前,虞光城終究是沒壓住藏了一天的得意,眉飛色舞道:“我家禾禾真是太機靈了!就因為她偷聽到了綁匪的對話,我們還救出了被綁匪拐賣關押起來的十多名女孩!”
說完,他還臭屁地又補充了一句:“這孩子就随我!”
虞光城自從愛人上官婕去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寡言冷峻,隻有偶爾在師父程國生夫婦面前才流露出幾分孩子氣。
程國生自然不會在愛徒開心的時候掃他的興,笑着伸手虛點了點虞光城的頭:“你啊你……快,進來坐,給我詳細講講這個案子。”
綁匪抓到就好,他的心這下總算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
大人在外面聊天,禾禾背着裝番薯甜羹的小挎包,熟門熟路地跑到程時澤卧室,乖乖踮起腳尖敲門:“時澤哥哥快開門,禾禾來給你送糖水啦!”
話音剛落,卧室的門打開一條縫。禾禾側了下身子,順着小縫直接擠進門,一屁股坐在程時澤的床上:“這家番薯甜羹可好喝啦,時澤哥哥,等下次你來局裡玩,我和雅雅阿姨帶你去店裡喝!”
她從小挎包裡取出番薯甜羹,雙手小心翼翼地捧到程時澤的書桌上。
程時澤掃了眼包裝完好的番薯甜羹,知道禾禾一路上肯定一直小心保護着,心裡湧過一陣暖流,嘴上卻說:“我不愛喝甜的,你以後别專門給我帶了,太麻煩了。”
禾禾聽着也不惱,打開蓋子,笑眯眯地舀了一勺往程時澤嘴邊遞,小腳還開心地晃晃:“很好喝的,時澤哥哥嘗嘗嘛!”
禾禾紅撲撲的小臉寫滿期待,程時澤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沉默片刻,他伸手接過禾禾手裡的勺子:“謝謝,我自己來。”
他覺得虞禾禾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煩人了。
算了算了,看在虞禾禾昨天還被壞人抓走的份上,他還是喝了吧。
“時澤哥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禾禾不知道程時澤的想法,看到程時澤總算開始喝糖水了,迫不及待地問出她糾結一整天的問題:“如果有一天,我很重要很重要的藥會被壞人踩碎,那我該怎麼辦呀?”
她沒有辦法把看到石雅的哮喘藥被踩碎的畫面告訴别人,小腦袋瓜轉了一天,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自己來舉例子。
程時澤舀甜羹的手一頓,眉毛皺起,黑眸中漸漸聚攏起冷郁的情緒:“幼兒園有人欺負你?!你有沒有告訴虞叔?”
禾禾意識到程時澤誤會了,連忙擺手,兩條小胳膊都快搖成雨刷器了:“沒有啦時澤哥哥!這隻是禾禾的想象!是想象!”
程時澤放下喝糖水的勺子,細細端詳禾禾好半天,确定她的确沒有被人欺負的迹象,注意力才回到禾禾的問題上:“這個藥很難買嗎?不是很難買的話,直接買一瓶新的不就好了?如果很難買……那就提前多準備幾瓶放在家裡,以備不時之需。”
禾禾聽完,小鹿眼唰得一下亮了:“對呀!禾禾可以多買幾瓶!可是時澤哥哥……什麼叫一杯杯食之須?是好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