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急忙下車,蹦蹦跳跳地去後備廂幫忙拿行李。
時嶼長腿一邁,已經先一步過去了。
男孩伸手提起行李箱,又順勢把她松散的衛衣帽子往下拉了拉,罩好她被冷風吹得有點涼的耳朵,動作自然得像揉一隻小貓。
懷念小聲“哼”了一下,仰頭沖他笑,眼睛亮亮的。
時嶼瞥了她一眼,目光沉了沉,薄唇緊抿着沒說話,隻是把她的手拉進掌心,帶着她往電梯口走去。
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兩人走進去。
空間狹小,暖氣開得很足。
懷念站在他身旁,腦袋剛好到他下巴的位置,身上還帶着外頭冬天的冷氣味。
她縮了縮脖子,偷偷往時嶼身邊靠了靠。
時嶼低頭看了她一眼,沒忍住,擡手把她整個人攬進懷裡。
懷念軟軟地貼過去,手指抓着他羽絨服一角,心髒跳得飛快。
電梯裡的鏡面反射出兩人的影子,親密又炙熱。
叮——
到樓層了。
時嶼牽着懷念,拎着行李箱,一路走到她租的小公寓門前。
門在身後輕輕合上。
屋子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懷念彎腰去換鞋,還沒來得及動手,後腰就被人從後面扣住了。
時嶼一隻手穩穩攬着她,另一隻手順着她衛衣的下擺探進去,覆上了她細細軟軟的腰線。
懷念穿着一件簡單的淺色連帽衛衣,下面是一條白色的半身長裙,裙擺柔軟,垂落到腳踝,随着她動作微微晃動,像一片溫柔的雲。
腳上還踩着軟綿綿的拖鞋,整個人看起來嬌軟又惹人疼。
她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小小掙紮了下,回頭嗔怪地看他:“……行李還沒放呢。”
時嶼眼底含着淺淺的笑意,什麼也沒說,隻俯身抱起她。
懷念條件反射地摟住他的脖子,拖鞋啪地掉了一隻,白裙在空中輕輕晃動。
時嶼低頭吻了吻她耳側,嗓音低啞得不成樣子:“待會兒再管行李。”
他抱着她,一步步往卧室走去。懷念驚呼一聲,被他整個人壓進了床裡。
時嶼撐在她上方,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眼裡全是快要溢出來的愛意。
懷念睫毛輕顫,手指無措地揪着他的衣服,小聲問:“……時嶼,你很想我嗎?”
時嶼輕笑了一聲,嗓音暗啞得可怕:“瘋了一樣地想。”
話音剛落,他俯下身,吻住她。這次,是真正徹底地失控了。
清晨的陽光一點點鋪灑進屋裡。
兩人赤裸着糾纏在一起,彼此的呼吸交融成一片。
懷念窩在他懷裡,臉紅得不行,眼尾還挂着細細的淚意。
時嶼輕輕哄着她,溫柔地親吻她的眼角、耳垂、鎖骨,像是要把這段分别的日子通通補回來。
他們一次又一次纏綿着,像是要把彼此刻進骨血裡。
直到懷念哭着推開他,才終于結束了這場瘋狂的愛意宣洩。
房間裡還殘留着纏綿後的熱度,懷念軟軟地窩在時嶼懷裡,睫毛輕輕顫着,臉蛋還有點紅。
她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輕聲問他:“……你打算在悉尼待多久啊?”
時嶼垂眸看着她,嗓音低啞又溫柔:“一年。”
懷念原本還在懶洋洋呼吸,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頓了一下。
然後——
她一下從被子裡半撐起身,白皙柔軟的肩膀滑出一小截,身上隻裹着被子,動作有些慌亂,但又顧不上害羞,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一年?!”
她瞪着他,聲音因為太驚訝而提高了一點,連小臉也因為動作太快,蹭得微微發紅。
時嶼微微笑了笑,伸手将被子往她肩膀上拉了拉,動作溫柔又自然,嗓音低沉安撫道:
“嗯,一年。”
懷念撐在床上,圓溜溜地望着他,像是被這個消息砸懵了,腦子慢了半拍才結巴着問:“那、那你學校怎麼辦?你不是要忙國内的項目嗎?”
時嶼靠在床頭,半抱着她,神情閑淡又寵溺。
他垂着眼睫,聲音慢悠悠地解釋:“因為保送,國内那邊項目暫時可以遠程管理,導師也在支持。
而這邊,學校跟項目組有合作,我換到悉尼這邊來,簽了聯合培養協議,資料四月就辦好了。”
懷念聽得目瞪口呆,小臉漲得更紅了。
她咬着唇,腦子裡亂七八糟,隻剩下一句話在打轉——
**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隻為了來陪她。**
懷念眨了眨眼,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聲音小小的,帶着不敢相信的輕顫:“……你是為了我,才來的?”
時嶼輕輕勾了下唇角,沒說話,隻是伸手把她整個圈進懷裡。
下巴擱在她肩窩,聲音低低地笑了一下,帶着點無奈又寵溺的柔軟:“傻瓜。”
懷念被他抱着,心跳砰砰作響,臉燙得像要燒起來。
她抿了抿唇,耳朵紅紅的,悶悶地抱怨一句:“你又不告訴我……害我還以為你隻待兩個星期……”
時嶼揉了揉她的發頂,低聲道:“想給你個驚喜。”
他頓了頓,嗓音沙啞得像在吻她耳朵:“ 還有,下次不要突然就爬起來,小心着涼。”
懷念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什麼都沒穿,連忙又羞又氣地縮回被子裡,把自己裹成一個小團子。
時嶼失笑,伸手把她攬到懷裡,親了親她軟軟發熱的額頭,心甘情願地抱着她,一點一點安撫着她小鹿亂撞的心跳。
被子下,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纏綿。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灑在交疊的指尖上,像是漫長溫柔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