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察覺自己在說謊?想起公主那神乎的讀心術,卓一一耷拉着腦袋,生怕對方又把自己給拆穿。
好在這一次沒有。
“一一既然吃飽了,不如我們出去賞花?”楚澤穎提議,“一一來公主府這麼久,定然還沒有好好看過公主府。”
她可以一個人去。卓一一心裡是這麼嘀咕,話沒敢說出來,剛才已經破天荒拒絕一次,說句實話,卓一一不敢。
明明公主殿下很溫柔,很随和,可卓一一偶爾會有種公主殿下在危險邊緣徘徊的感覺,直覺告訴卓一一要聽從。
“公主,您要不要穿個披風?”楚京的秋天目前還算明朗,到底還是帶着點瑟瑟秋風,公主殿下的這副身闆,若是就這樣出去,隻怕第二日又要卧床。
“我有你想的那麼脆弱?
卓一一沉默的答案說明一切。
“好吧。”楚澤穎嘴裡應下,她并沒有喊人,卓一一眼見着她從房裡拿出兩件鬥篷,一件是淡紫色,脖頸處圍着一圈的毛看起來就暖和極了,另一件的顔色略深些,是藏青色。
陡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另一件不會是給她的吧?
“病秧子可不能讓我一個人當,”楚澤穎偏頭,“一一提出,當然要陪我。”
所以,公主殿下是顧慮其他人會嘲笑她嗎?才沒有人呢。
“我,我披。”卓一一把兩件都接過來,“公主殿下先披上吧。”
楚澤穎站在原地,溫柔地看着卓一一幫她披上鬥篷大衣,帶子卻沒有系上。不等卓一一說話,楚澤穎已經轉身乖乖悄悄地站在她面前,目的不言而喻,前面的帶子還沒有弄呢。
無奈之下,卓一一隻能摸索着把帶子給系上,她的動作很快,可這種事情越快反而越容易出錯,平日裡極其容易系上的兩條帶子此刻像是兩條光滑的泥鳅,卓一一弄好幾次才終于弄好。
“一一這是給我系上蝴蝶結?”楚澤穎低頭。
“嗯。”提到蝴蝶二字卓一一便莫名心虛,快速找個理由打發過去,提着燈,兩個人在朦胧的月色下出了門。
南星和鹿竹遠遠地跟在後面。
“南星,”鹿竹今日觀察一天了,“你有沒有覺得公主對十一也忒好點?”
“你吃醋了?”
“南星!”這下輪到鹿竹震驚,一向沉着穩重的南星竟然跟她開玩笑,“我說得是真的,”裝模作樣摸摸那根本不存在的胡子,鹿竹道,“我總感覺公主殿下和十一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公主素來對她們這些親近之人寬厚,可也不是這麼個寬厚法。最起碼見識過公主脾氣的鹿竹是半點不敢造次。
十一是男子,公主是女子,雖說十一肚子裡的墨水是少點,耐不住對方好看啊。雖說也不是最好看,可他是公主的救命恩人。
鹿竹不是沒看過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自古以來都是美人配救命恩人,不是吧,公主殿下這是要把自己給賠進去啊。
“鹿竹!”南星及時的一聲把思緒飄到九霄雲外的鹿竹喚了回來。
“南星,我們公主府是不是要有驸馬了?”她虛弱地擡起手,指指前面并立前行的一對璧人,從後面遠遠地看去,真的很合适。
“鹿竹,”南星更淡定些,“你想什麼呢?”
“公主殿下的驸馬如何選定你又不是不清楚?”同樣對公主和卓一一的關系迷惑不解,南星卻不會有那些無邊無際的猜想。
“要是公主殿下真看上了,”鹿竹嘀咕道,“皇宮朝堂裡的那些人同不同意公主殿下才不在意呢。”
“快些,公主和十一要走遠了。”南星始終心如止水,她需要的隻是守好公主,至于公主以後的婚事,這都是公主的事情。
卓一一和楚澤穎果真走遠了,臨水的湖畔,長長的走廊上有一長串的燈籠,手中的這隻有些多餘,卓一一替它找個穩妥的地方,和楚澤穎一起慢慢向湖中心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