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誰?我幫你一起找啊,又想大鬧這裡,我和你一起大鬧啊,大不了就沒了保研的名額,不妨礙我自己會去考。”
阮一然和周幽幽的關系很是巧妙,一邊互相損着對方,一邊又在對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最大的幫助。
自從上了大學之後,周幽幽過年都是在阮一然的家裡過年,哥哥離開的這些年裡,房子被拆遷辦拆掉了,賠償款也被哥哥家裡的大伯分走了大半,若不是法官看她十多歲的小姑娘獨自一人生活在世上不容易,恐怕是一分錢也沒有分的。
因為那間房子是哥哥的親生爸爸留下的财産,而哥哥的爸爸一去世,合法繼承人自然也就變成了哥哥。
可如今哥哥也都消失不見了,她與哥哥又絲毫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房子自然也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拆遷辦的叔叔很好說話,他們允許她在原來老家的位置留下了一塊寫有她現在地址的木闆,可惜……七年了,哥哥至始至終都沒有來找她。
也許就如顧鴻源說的那般,若不是因為她,哥哥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她沒有資格去和哥哥胡鬧,強制性想要分開哥哥和顧鴻源之間的關系,也不應該和哥哥說那些傷他心的話語。
她現在隻想和哥哥說一聲對不起,僅此而已。
可這個酒吧的所有人,都不肯告訴她,哥哥到底去了哪裡。
她知道顧鴻源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會散發出一股奇怪而刺鼻的味道,強勢而令人畏懼,哥哥每每聞到這種味道都跟中了邪一般任由顧鴻源對哥哥為所欲為。
她不像别人,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有家人,更不像阮一然有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她周幽幽在這世上隻有哥哥一個親人了,想想父母車禍去世的那一刻,哥哥說會保護她一輩子,那個時候她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哥哥幸福快樂一輩子。
可顧鴻源就是一個怪胎,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哥哥和這樣的一個怪胎生活在一起。
顧鴻源很會裝,在哥哥的面前總是對她很好,可一但背着哥哥,便會對她說一些刺骨傷人的話語。
她最受不了人說她是哥哥的拖油瓶,可顧鴻源每每都用這個激起她的憤怒,每當哥哥出現的時候,總是會撞見她語出不遜對待顧鴻源的樣子。
哥哥每一次都不會說些什麼,可她知道,哥哥也會在意,尤其是她與顧鴻源之間的關系。
因為她的緣故,她不止一次看見哥哥讨好祈求和着顧鴻源道歉,可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背對着哥哥看見顧鴻源露出那勝利的笑容時,她心裡就止不住泛起了惡心。
她沖着顧鴻源說出了壓抑在内心許久的話語,她說顧鴻源是最惡心的男同性戀。
那一次,是哥哥第一次責備她,也是那一次,氣急敗壞的她沖着哥哥同樣也說了這個世間最惡毒的話語。
她說男同性戀是這個世界上最惡心的生物,顧鴻源就是一個讓人惡心的怪物,你要是和顧鴻源在一起,那就連帶着你也是!
自從父母車禍去世之後,哥哥從未流過眼淚,就算被人欺負吃了白食,哥哥也從未流下一滴眼淚,如今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泣不成聲。
連帶着好幾天,哥哥也未同與她說話,她知道,她是哥哥的家人同樣也應該支持哥哥得到他應該所得的幸福,可正當她想要同哥哥道歉時,顧鴻源帶着哥哥突然消失不見了。
她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太陽耀斑的緣由那天的極光很是強盛,絲縷盤旋,繞空而上,隻是一個瞬間,原本還在山頭的哥哥和顧鴻源突然消失不見。
這一不見,就是整整七年。
也許哥哥是真的開始讨厭她了,正如南瑞所說,他們這個團體本來就不容易,她不支持也就罷了,還從中作梗歧視,她不出現在哥哥面前便是對哥哥最大的恩情。
某一瞬間,她覺得南瑞說得很有道理,顧鴻源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哥哥整日忙活店裡的生意,根本就顧及不上自己的生活。
哥哥把她照顧得很好,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可是她呢?當着哥哥的面竟然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語。
她真的該死。
她本來也打算放棄,隻要讓她再看哥哥一眼,知道哥哥活得好好的那就好了,所以她有事沒事總是偷摸着來這酒吧附近晃悠,可從未見過哥哥的身影。
甚至連顧鴻源也同樣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心中有股不詳的預感,總覺着哥哥是出了什麼事情,每每夜晚吹着涼風之際,她也總是能夠幻聽到風中似乎有哥哥熟悉的琴聲。
直到有一天,她聽見南瑞說起異世界三個字才知曉哥哥消失不見的真正原因。
顧鴻源就是一個騙子,他帶着哥哥去了異世界卻沒有辦法再次打開異世界的大門,那個世界裡充滿着和顧鴻源一樣邪惡又令人讨厭的男人,哥哥根本就不屬于那裡!
她要把哥哥給帶回來!
兩個女孩結伴同行在這gay吧很是獨特,雖然阮一然很是擔心季森羨,對相對于周幽幽來說,她更擔心周幽幽。
周幽幽之前就得罪過人家,現在還敢重新踏進這裡簡直不知死活,她要是這裡的老闆,周幽幽就别想從這裡出去。
穿過人山人海,阮一然和周幽幽終于來到前台的吧台面前,南瑞一見到周幽幽,整張臉的笑容瞬間凝固起來。
今天出門不看黃曆,果然遇見瘟神。